月澈慕身子倏然變得僵硬,臉色猛然紅了,委屈的眼睛內蒙上一層水霧。
這份屈辱之感,讓他心裡比知道她因為和親之人救他還難過。
一時間,月澈慕安靜了,任由她牽著馬帶他走。
終於到達驛站,少典姒水鬆開韁繩,看向驛站門口嚴防把守的侍衛。
“來兩個人,把人抬起進去。”
侍衛一看是六皇女,立刻通知裡麵人拿擔架。
甚至有侍衛前去稟報二皇女跟七皇女,六皇女來了。
樓上,少典皓鑭跟少典子卿聽到通傳,快速往樓下來。
下來後就見月澈慕被擔架抬著進了驛站,而少典姒水就跟在身後嗬斥侍衛。
“都手輕著點,彆傷了人,你們若敢傷了他,當心二姐摘了你們的腦袋。”
不過倆人眼神都下意識的看向少典姒水,根本沒注意到月澈慕。
“六妹,你怎麼在這?你不是一氣之下回京了嗎。”
“少典子卿,見過六皇女。”
少典皓鑭與少典子卿齊齊出聲,語氣卻截然不同。
少典皓鑭的語氣帶著狐疑質問。
少典子卿帶著距離陌生。
少典姒水打眼看去,無視了少典皓鑭,視線落在少典子卿身上。
書中說過,她這個妹妹,長得像極了君父,不像女帝也不像她。
雖說她們倆是一母同胞,但模樣卻是兩個極端。
她模樣是妖嬈嫵媚,沒有半分女帝跟君父的模樣。
反觀少典子卿一臉正氣,模樣俊秀,嘴巴跟眼睛像女帝,眉宇間像阿父。
此時見到少典子卿,她隻能說書中自己闡述的片麵了。
她的臉型跟自己一樣鵝蛋臉,典型的美人胚子臉。
眉眼間與她有兩分相似,不管她笑不笑,嘴邊都有兩個小酒窩。
說話時,會露出她那對尖尖的小虎牙,活脫脫的像女帝。
因常年征戰沙場顯得有些剛毅,臉頰凹陷,沒有柔和之美,反增中性之美。
比她高一些,大約有一米八,身形魁梧有力,脊梁筆直。
渾身充滿嗜血的煞氣。
“七妹!”
少典姒水有些激動,血緣親情讓她更加親近少典子卿。
她眼底含淚的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仔細打量。
“三年未見,瘦了,黑了,更加有力了。”
她心疼的眼淚不自覺從她眼瞼滑落,也不避諱被她們瞧見,反而隨意擦了擦。
“聽二姐說你受了傷,現在好沒好,快上去,讓阿姊好好看看。”
少典子卿凝視她,眼底雖然也有片刻間的動容,但想到二姐說的那些話,她的動容又少了些許。
“多謝六姐關心,子卿的傷已痊愈。”她說著拿出紙張,當著少典皓鑭的麵問她;“這可是六姐派人送來的求助密信?”
少典姒水看著那密信,微微一頓,神色自然道;“是我讓人送的。”
“六姐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讓人省心啊,到哪都會惹麻煩,現在看你……”她略微打量,譏諷道;“倒也沒有看到哪裡受傷,好的很呐!”
她咬牙切齒的將密信一點點揉成團,隨手丟入火盆。
三天前接到消息,有個孩童給她帶來密信,說是找她求助。
她當時還有些納悶,誰能給她密信求助。
在看到是六姐密信,上麵寫著‘身陷險境,即將身死’八個字。
她二話沒說的相信她,來了日暮城。
可結果呢?
她人不在日暮城,她讓人在這周圍找了一日又一日,以為她遇到了不測。
卻沒想到,昨日遇到了二姐迎親前來日暮城,了解了真正情況。
她的這位任性的好姐姐,竟然奪二姐的君夫不成,一氣之下離開了迎親隊伍,逼迫二姐親自迎親。
這就是她一直擔心的親姐姐,讓她在文武官員麵前,在少典皓鑭麵前顏麵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