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愣了一下才忙吩咐說:“鐘山,你跟著蔡先生一起,去探探陶姑娘的情況。”
雖然她接受了蔡嶺的幫忙,但這畢竟是自己生意上的事,也不能事事都靠著人家。
鐘山去了之後,她又叫來荷華。
“荷華,江南氣候與北邊不同,你拿著錢,到近前的成衣鋪子,給我們每個人都置辦兩身輕薄些的衣裳來,記住,蔡先生隻穿白衣,料子要最好的,彆弄錯了。”
“江南最好的料子,那不就是軟煙羅嗎?奴婢省得了!”
沈南葵笑笑說:“胡家那幾名護院,為他們置辦尋常衣物即可,不必太好,也不能差了,你與鐘山卻可撿自己喜歡的來,我身邊如今就隻有你們兩個,軟煙羅雖名貴,但我還不至於委屈了你們。”
難得看到荷華對一樣東西如此鐘愛,眼下自己又不缺這點錢,怎能不成全她?
荷華心中感動,淚水都盈到了眼眶,卻被她逼了回去。
“夫人,荷華知道你對我好,但這軟煙羅做的衣裳,奴婢還是不穿了。”
衣料有三六九等,人也一樣。
自家姑娘雖然對她一視同仁,甚至連賣身契都沒有要求她簽,讓她仍舊保留著良籍,但她卻知道自己的身份,正是因為姑娘對她好,所以她才更要忠心做事,不能恃寵而驕。
軟煙羅如此名貴,若被她穿在身上出去見人,未免太過招搖。
自家姑娘一慣低調,自己如何能給她招惹是非?
見她堅持,沈南葵也不強求,隻說:“好罷,等到事情解決,我再挑些彆的好東西給你。”
“謝謝夫人!”
荷華歡喜道了謝,便匆匆出門辦事了。
直到下午天將黑時,兩撥人才前後腳回到客棧,沈南葵早已讓小二準備好吃食,眾人吃完飯,才坐到一起商議正事。
胡家的四個護院看到沈南葵為他們準備的衣物,心裡十分感激,說了好些客氣話,才回屋休息去了。
蔡嶺收到衣裳,倒是沒說什麼,隻叫黑牛拿下去收好。
兩人坐在客棧二樓的窗邊喝茶,沈南葵問:“蔡先生,打探到了嗎,陶姑娘的情況如何?”
蔡嶺眸中略帶一絲憂色,搖了搖頭說:“隻怕不太樂觀。”
“這是什麼意思?”沈南葵追問道。
蔡嶺麵色凝重,歎了口氣,“還是叫鐘山給你說吧。”
那位陶姑娘情況複雜,他怕她失望,竟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了。
沈南葵忙把目光投向鐘山,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陶姑娘究竟是因何被抓的?”
鐘山苦著臉道:“夫人,我們費了好些功夫,才打聽到,陶姑娘被抓……是因為她殺了人,如今正關在死牢裡!”
“殺人?”
沈南葵一下站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呢?”
鐘山重重歎了一口氣,“我原也不肯信的,陶姑娘一介弱女子,怎麼可能會殺人?我怕那獄卒彆是說錯人了,還特意問過他,那位死牢中女囚犯的麵貌,獄卒說,那女子臉上有一大片紅色胎記,相貌醜陋,正是陶姑娘無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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