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君轉過身,死死咬著牙才憋住笑,搖著頭說道:“怎麼會呢?銘哥兒雖然活潑,可一向是膽小,如何敢去那麼大的賭場胡鬨?估計是大夫人聽信了什麼謠傳,這才鬨出誤會。”
說完她低下頭,一副委屈模樣:“平日裡夫君就愛護她聽信她,如今在這等關乎銘哥兒聲譽大事上竟然也偏聽偏信。”
“唉,也怪我這個當娘的沒用,護不住三個孩子,老大武藝高超卻被人陷害淪為殘疾,老三博學多才卻被大夫人挑唆挨了他爹一頓鞭子,眼看明日科技此刻還臥病在床。”
“我隻剩下這麼一個健全的兒子了,她竟然還要汙蔑我兒去賭博,想要毀了我兒的名聲,蘇老,您就算看在我每年出錢修建祠堂和給蘇家生了三個兒子的份上,可憐可憐我這個當娘的,幫我勸勸他們,放過我這個小兒子吧。”
說完,陸婉君直接往地上一跪,哭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
她今日穿得本就樸素寡淡,還聽闌音的話擦了層脂粉,整個人顯得蒼白憔悴,可憐兮兮。
蘇家三位長老聞言臉色嚴肅起來,尤其是蘇老,一拍桌子,憤怒至極。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兒?老大考武狀元時突然雙目失明四肢筋脈儘斷,若這是意外還能勉強相信,可老三狀元之才馬上要參加科舉,竟然又被打得下不來床!”
“是啊是啊!如今這老四還沒如何就要被扣個濫賭的名聲,以後還怎麼做人?”
“這個柳如煙麵上看著不爭不搶,誰知背地裡是什麼東西,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我好歹也是蘇家族長!我絕對不允許蘇家的男丁出事!更何況,那雲哥兒可是狀元之才,永成當年沒能考上前三甲,若是雲哥兒能高中狀元,豈不是為我蘇家光宗耀祖?”
“這事兒咱們得管!必須管到底!”
“快讓蘇永成和柳如煙過來見我們!”
三人義憤填膺,不僅是為了保住蘇家的子孫,更是因為陸婉君提起了修建祠堂的銀子。
這些錢可是他們這些人每年的重要收入,若是因為這件事損失了,他們還怎麼過好日子?
所以,一個個都表示的非常憤怒。
恰好此時,蘇永成和柳如煙終於姍姍來遲。
“三位族老,永成來晚了,給您三位賠罪。”
“妾身見過三位族老。”
二人行禮,一抬頭便對上三位族老嚴厲的眼神,頓時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你……”
蘇老正想說什麼,卻在看到蘇永成臉上的妝容時卡殼了。
其他二人也順勢盯著看,差點兒沒笑出聲來,都把臉扭到旁邊,咬牙把嘲笑憋了回去。
陸婉君看著這一幕,忍俊不禁地抿著嘴,可肩膀還是止不住顫抖,她隻好低下頭用手帕蓋住眼睛,裝作泣不成聲。
蘇老看到她哭帶發抖,便笑不出來了,又恢複了嚴肅的神情。
“蘇永成,我問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他是蘇永成父親的兄長,蘇家長輩們都在幾十年前的災荒中相繼離世,隻留下了蘇家的孩子們。
蘇家親戚中的小輩裡,蘇永成這位叔父是最大的孩子,帶著他父親等幾個弟弟妹妹靠著乞討為生。
不僅養活了蘇永成的父親,還將其拉扯大,為他蓋房子娶媳婦。
後來,蘇老爺子死後,他這位大哥便成為比蘇永成父親更厲害的角色,整個蘇家都是以他為長。
雖然貪財愛占小便宜,但是做人還是有底線的,品行比蘇永成這個敗類要好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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