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的電話又進來了,我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江警官,蔡倩也發了個視頻,你看看好像在說你”
我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該來的終於是來了”
三條以為我在跟他說,“江警官,什麼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聽我一句勸,從現在開始,什麼都不要說。接下來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你隻能回答:相信政府”
“什麼啊!”
我打開了手機,搜到了蔡倩的視頻。
女人都會哭,蔡倩當然也會。視頻裡的她上來就哭得稀裡嘩啦
許久,她才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哽咽的說道“首先,我想為我們的家事,占用這麼多的公共資源表示歉意”
“大家好,我是王國宇的母親。也就是熱搜第一的秋盈聲討譴責的歹毒公婆蔡倩對於我兒媳婦秋盈公然用彌天大謊汙蔑我的事件,我必須出來回應”
畫麵裡的她開始拿起紙巾試淚,繼續哽咽,“人都說人生三大痛,幼年喪母,中年喪妻,老來喪子這幾個月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白發人送黑發人嗚嗚嗚”
苦情戲拉滿一身黑色的套裝,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一樣的是在博同情,以往的她,哪次穿得不是花枝招展,風騷性感的
我拉了快進。實在是看不下去她演戲了。
“秋盈說感謝長江所的崔教導,把她從康泰醫院救了出來這是長江所的出警記錄,上麵顯示的是一個叫江遊的報警,說秋盈咬傷了他。有視頻,有醫院診斷為證。沒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問題關鍵不是這件事。而是這件事的某個人!就是那個報警的叫江遊的畜生!!!!!”
哦,終於說到我了,切入點還真不錯,有高人指點啊
“這個江遊就是曾經的市刑偵支隊重案大隊的大隊長。就是三個月前殺了我兒子的那個警察!當然,他說是誤殺!一開始,我也相信是誤殺官方認定是誤殺嘛!”
“直到我委托我的朋友,給我弄到了這些照片”
說完,拿著一遝放大的照片遞到了鏡頭前,第一張照片,是我倆在香格裡拉衛生間門口照片。照片裡我們一前一後進了那個小小的休息間。
第二張是我橫抱著她衝出了那個休息間的照片,這應該是她割腕自殺之後,我抱著她衝向醫院的,緊跟著又是香格裡拉走廊裡,電梯裡,都是我抱著她的照片。
隻不過,沒有了秋盈手腕上的鮮血淋漓,以及我身上血跡斑斑,p圖p成這樣,還真的是處心積慮
蔡倩的眼神變得凶狠起來,又拿出了秋盈走近我辦公室的照片,“這是上個月十二號,秋盈走進了江遊的辦公室兼臥室,第二天早上八點半,我和我兒子趕過去她還在江遊的臥室,這些視頻都是取自香格裡拉的監控,都有時間標記。絕對真實有效!”
然後是我倆在車裡的照片,鄭州,首都,魔都的照片
然後又拿出了一張照片,居然是我和秋盈在海邊,她站在我身旁,我們交談的時候,因為拍攝角度的錯位,看起來像是我倆正在肩並肩看海
視頻裡她的聲音尖利了起來,麵目也猙獰了起來,“秋盈這個賤人,竟然可以和殺她丈夫的凶手,一起遊山玩水,成雙成對,還公然同居我兒子去世還不到半年,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就如此迫不急待”
最關鍵的部分來了,“我現在嚴重懷疑我兒子的死,就是這對奸夫淫婦合謀殺死的!目的就是為了霸占我家的盈宇藥業!他們倆就是當代的西門慶和潘金蓮是,是我把她弄進精神病院的!可是那又怎麼樣?我這麼優秀的兒子,居然被這對狗男女合夥謀殺!我這個當媽的,恨不得將這對奸夫淫婦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和我想的一樣,一旦這件事開啟,我們勢必會遭遇她這般惡毒的指責
果然,她居然站了起來,“我已經在半個月前強烈要求有關部門重新徹查我兒子被槍殺的案子!我豁出去這條老命也要為我的兒子討還公道!豁出去這條老命,也要為我兒子報仇”
我不由得關掉了手機,而後閉眼。
風暴終於來了,從網上開始
很多事真的沒法說,有時候真的好好想想,蔡倩這麼想也沒有什麼錯。畢竟我是殺她兒子,我又這麼幫她的兒媳婦。有時候我自己都忍不住回憶下,自己在誤殺了王國宇之前,到底認識不認識秋盈,是不是真的跟她有點什麼關係,是不是真的當了西門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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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使勁的搖搖腦袋。
她說的那些屁話,當然沒有一句是真的。但是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她在半個月前,也就是在我帶著崔哥劫走了秋盈之後的第二天,市局就已經秘密成立了王國宇被誤殺案的專案組。
秘密成立的。可是他們為什麼不想想,市局每年補充上百名乾警,來源隻有兩部分,一部分是退役軍人,一部分就是警校。
退役那個小圈子,是大師哥,三師哥,崔哥的圈子,而警校,是我的圈子。
無論他怎麼清洗,全市幾千名乾警,都是這兩個圈子的。
這個社會三大鐵關係,其中之二,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
無論你怎麼清洗,都是不可能做到你周淮一手遮天,鐵板一塊。沒有不透風的牆。市局對於我可能差點意思,可是對於崔哥大師哥那樣的人,你說違法犯罪沒人敢幫你,但是跟你有關係的事情稍微透過風,哪怕稍微點一下的感情有大把的人
其實那天蔡倩在香格裡拉最後一次威脅我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警覺,我身邊這麼多人相繼被邊緣化,已經足夠的表明了我會被針對。
反推下去,我會有什麼把柄被他們抓住呢?
經濟方麵不可能。我辦的都是些大案要案,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大部分都是窮得不行了,鋌而走險的罪犯,哪裡有錢行賄我。
況且,師父一輩子清正廉明,給我樹立了極其好的榜樣。而且,夢想中要當廳長的我,不可能會因為一點小錢葬送自己的前途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我經手辦過的那些案子最大可能就是我誤殺王國宇的那件案子。
這個案子說複雜也不複雜,說複雜也複雜。其實我到現在都搞不懂王國宇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家屬說的是野釣,可是現場我是第一時間搜查的,最近的垂釣地,在三公裡外,而王國宇的車上並沒有任何釣具。三公裡外的那個垂釣中心,也並不夜釣服務。
隻是人死為大!作為一個無辜慘死在我槍下的冤魂,我怎麼好意思去追查他為什麼在淩晨一點,出現在那裡呢?
我在想我是去自首,還是等著桑少文來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