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揍徐芝的正是剛出貢院大門的王夫之,他的考位比宋應星等人要遠一點,所以出來得晚了些。
一出貢院,他就看見有人攔住自己的好友不許走,還在一旁大放厥詞。
王夫之這小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就對徐芝一頓拳打腳踢。
王夫之是湖廣人,和江南的讀書人沒什麼香火情,下起手來特彆重,腳腳到肉,踢得徐芝哀嚎不止。
旁邊徐芝的好友還想上前去阻止,卻被王夫之一個凶悍的眼神嚇得連連後退,隻能眼巴巴地站在一旁看徐芝挨揍。
王夫之是個很傳統的讀書人,所謂傳統,就是精通君子六藝的人,他不但書讀得好,在武術方麵也頗有造詣。
據說他在求學的路上還手刃過剪徑的強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貢院門口發生鬥毆事件,守衛貢院的錦衣衛卻視而不見,甚至把頭扭向了彆處,他們早就看徐芝不順眼了。
這家夥自己鬨事罷考不說,還在貢院門口慫恿彆人跟著他一起乾,這不是給恩科主考李相添堵嗎?
給李相添堵就等於給宋王添堵,給宋王添堵就等於給駱養性添堵,給駱養性添堵,那不就等於給錦衣衛添堵嗎?
守衛貢院的錦衣衛沒有親自下場揍徐芝已經算最大的仁慈。
漸漸地,徐芝的哀嚎聲越發低沉。
眼見要出人命,老成的宋應星連忙拉住王夫之,勸道“而農,算了,彆理會這個狗一樣的東西,我們走吧!”
言罷,宋應星拉著王夫之離開貢院門口。
一邊走,宋應星一邊教育王夫之“而農,我看你剛才一直在踢他的肚子,他那些狗屁倒灶的話又不是從肚子裡說出來的,下次記住,遇見這種人張嘴就胡說八道的狗東西,一定要先打嘴。”
王夫之恍然大悟,誇讚道“還是宋院長有見識,晚生受教,下次再遇見這種人,晚生上去先給他幾個大嘴巴子,然後打得他滿地找牙。”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宋應星哈哈大笑,顯然對王夫之的回答十分滿意。
兩人的對話讓一旁的顧繼坤目瞪口呆,道“宋院長,我還以為你會勸而農遇事不要衝動呢!”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伸張正義這種事怎麼能叫衝動呢?”
宋應星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然後責備道“忠清,你剛才怎麼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這種狗東西就該打。”
顧繼坤解釋道“徐芝算是我的同鄉,有幾分香火情,我實在不好意思下手,若是其他人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我早就動手了。”
王夫之聞言,笑著說“忠清兄,不如這樣,以後你的同鄉我來打,我的同鄉你來打,這樣就不會不好意思了。”
“大善,大善!”顧繼坤哈哈一笑,“還是而農有辦法!”
跟在三人身後的宋家兄弟麵麵相覷,心想自家老爹這都是結交的些什麼人啊?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哪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
哦!忘了,剛才他們老爹好像很讚同他們打人的行為啊!
待宋應星一行人離開,徐芝的好友這才著急忙慌地去查看徐芝的情況,此時徐芝已經疼暈死過去,他的好友連忙將他送去醫館。
一番診治之後,醫館的大夫告訴徐芝的好友,徐芝全身多處骨折,怕是要修養一年半載才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