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了趙虎,望著叫花子的腳,心裡突然感覺有些沉悶,一下子想起了曾經那個瘸腿的自己,不免對他有些同情,問他那條腿是怎麼回事兒,他怯懦的把那條殘腿往後收了收,低聲說是小時候患病留下的後遺症,家裡人沒錢給治,腿就瘸了。
聽到小時候和患病這兩個詞,我心裡猛地被刺了一下,看著眼前低頭膽怯的他,仿佛看到了從前那個怯懦自卑的自己,鼻頭泛酸,趕緊低頭翻出錢包,將裡麵的一千多塊現金全拿了出來,衝他走過去,說:“拿去買些衣服和吃的吧。”他激動的接過我手中的錢,眼淚都出來了,激動的顫聲道:“謝,謝謝。”
話音一落,他藏在挎包後麵的手,突然閃電般捅向了我,我隻見寒光一閃,小腹瞬間傳來一陣劇痛,身子觸電般一顫,眼睛陡然間睜大,無比驚恐的望向他。
他滿含熱淚的眼神此時無比的陰冷,猛地抽出手中的刀,接著再次狠狠的往我腹部捅來。
“慕白!”
我身後的趙虎也察覺到了不對,驚呼一聲,一個箭步衝上來,猛地拽住我的衣服狠狠往後一拉,我往後一仰,一個趔趄摔到了地上,那叫花子手中的刀也順勢捅空了,他神情一獰,一步疾跨過來,再次狠狠一刀往我身上紮來。
此時的我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躲避,就在刀要紮到我身上的時候,趙虎忽的撲了過來,伸手去奪他手中的刀,但因為叫花子出手的速度太快,他這一抓正好抓到了刀刃上,趙虎忍不住痛呼了一聲,殷紅的獻血汩汩而出。
叫花子狠狠的把刀拽出去,見趙虎擋在我跟前,咬牙衝上來照著趙虎身上就是一頓亂割亂捅,趙虎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忍痛跟他搏鬥著。
此時大廳的兄弟們聽到動靜瞬間跑了出來,揚手指著叫花子大喝道:“你他媽乾嘛呢!”
叫花子見得不了手,一鬆手,轉身就跑。
趙虎這才挺著身子沙啞的罵了聲,“操你媽的,下手真狠……”
話音一落,他魁梧的身子轟然倒在了地上。
兄弟們慌忙圍了上來,有兩個追了出去,其他人則幫我和趙虎按著傷口,急聲打電話叫著救護車。
我見趙虎整個t恤都被鮮血染透了,眼眶頓時泛熱,急忙問他怎麼樣,趙虎張了張嘴,喉頭嘶嘶作響,沒能說出話來。
我心頭說不出的壓抑,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眼裡已經蒙上了一層薄霧。
因為失血過多,我腦袋有些遲鈍,最後在救護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病房裡,手術也結束了,感覺身上軟綿綿的沒有一絲的力氣,知道是麻藥的勁兒還沒過,床邊圍滿了喬盛為首的兄弟們,見我醒了,慌忙圍了過來,問我感覺怎麼樣。
我顧不上回答他們,忙問趙虎怎麼樣了,喬盛說趙虎受的傷要比我重些,手術還沒做完。
我緊緊的咬著牙,狠狠的捶了下床,目眥儘裂,滿心的悔痛,知道是自己連累了趙虎,如果我不去管那個叫花子,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但是我知道,就算今晚上叫花子沒有得逞,以後還會有各種各樣的暗殺,因為,很明顯是有人在針對我,而且是要徹底的將我置之死地。但是,這個要殺我的人,到底是誰,我一時間也有些猜不準,因為很多人都有可能,對我心懷怨恨的陸楚瑜和沈俊良,想要收回場子主導權的光頭鬥,控製媚姐的那個大人物,以及那天宋爺爺生日會上在場的所有人,這些大人物,每個人都有可能,可能是因為嫉妒,也可能是因為忌憚,畢竟,對他們而言,碾死我,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所以,他們更願意把隱患消滅在萌芽中。
一想到這些,我心中就無比的煩躁,索性也不去想了,現在對我而言,最緊要的就是趙虎的安危。
焦急的等待中,趙虎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醫生說手術很成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需要在特護病房待幾天。
我和喬盛他們頓時鬆了口氣,喬盛找了幾個靠譜的兄弟連夜守護著我倆,自己則帶人去追查今晚上那個叫花子到底是誰派來的。我刀傷在小腹下側,並不是很嚴重,但是醫生說差一點點,就影響到我的生殖係統了,我聽的心驚肉跳,暗暗感歎自己運氣好,要不然這輩子恐怕要斷子絕孫了。
趙虎的刀傷集中在肋下和腹部,還有一些割傷,比我要嚴重的多,我住了十多天就出院了,但他起碼還需要再住個半個月,我走前特地去探望的他,見我麵帶愧疚,他笑著說:“終於可以休息休息了,你可彆嫌我偷懶啊,錢不能少了我的。”
我知道他是開玩笑,笑著說:“不隻少不了你的,我的那份也全都給你。”
說完我收起笑,低聲道:“我欠你一條命。”
如果不是他,我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躺在了太平間,我對他的最後一絲猜忌也徹底的煙消雲散,試問這世上,能夠以命待我的,又有幾人?
趙虎笑著搖搖頭說:“都是自己兄弟,就彆說這些見外的話了,你欠我的不是一條命,而是一頓燒烤。”
我禁不住笑了笑,說:“好,等你出院那天,咱倆好好地出去擼一頓!”
這時門外突然急匆匆的走進來一個兄弟,一臉興奮的走到我跟前說:“白哥,白哥,好消息,那天捅你和虎哥的叫花子,被盛哥抓到了。”
作者的話:
兄弟們,這一章還是二合一的大章節,一會兒還會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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