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從今以後，你我兩不相欠
眼看粉衣少女已經緊閉大門，我固執地坐在了門前，沒有叫門也沒有離開，因為我知道，他們早晚有開門的一天。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遠處漸漸傳來了一陣聲響，原來是有人上山了，我站起身子朝前一看，來的竟然是管家和龍二。
這兩人手裡東西提的挺多，中藥西藥都有，看起來是下山買藥了，雖然不知道是為誰買的，但他們倆看到我的時候表情倒是十分意外。
想起幾天前龍二將我送入險境，如今見麵卻更加顯得不自在。
“你來了啊。”
管家有些尷尬的打了個招呼，我也點點頭，標示性的回應了一下，沒有說話，眼睛深沉的掃在他們身上。
龍二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似乎感覺有些愧對我，他低著頭從我身邊經過，逃也似得走到了門前。
他剛想伸手敲門，大門卻忽然從裡麵打開了。
粉衣少女的表情有些凝重，拿過龍二和管家手裡的藥接著朝我說了一句：“進來吧，先生說要見你。”
隨著粉衣少女的引路，我來到了先生的廂房，可還未到跟前，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便從屋內傳來。
我心裡冷笑，原來先生這種高人也會生病啊。
粉衣少女推開門之後做了個請的手勢，我緊緊的攥了攥拳頭，攥到指節發白，遲疑片刻，接著慢慢走了進去，進屋一看，先生正端坐在一席火炕上，麵色因為咳嗽，顯得有些微紅。
“你來了，李慕白。”
先生微微一笑，眼睛仍是一副沉穩的神色，神情間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愧對。
不知為何，看到她這種心安理得的眼神我心裡的埋怨和憤恨瞬間就被炸了，我很想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一聲大蛇蠍心腸，最後卻還是強行壓下了自己的怒火，開門見山的開始說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零先生，你交給我的三件事我已經一件不漏的幫你完成了，雖然你救了我的命，但是，我也已經替你死過一次了，所以，我今天來，就是親自過來告訴你，你我從此互無相欠，李慕白就此彆過，後會無期。”
我一套飛快說完，扭頭就走，身後的先生一直沒有出聲，可我邁出門檻的時候卻不小心瞄看到了身後讓我驚訝的一幕。
先生竟然哭了。沒錯，淚水竟然撲簌簌的的從先生眼中流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在生病的原因，她原先的臉上的清高和孤傲竟然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讓我無法想象的脆弱和無助。
我讓她這副樣子給嚇到了，孤傲的先生竟然在我麵前哭，這簡直有些不敢相信，我心裡不由一動，腳步卻突然頓住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緊緊的攥著拳頭，說道：“該哭的本該是我吧？”
“對不起，李慕白，我請你聽完我接下來的話，聽完之後你再走也不遲。”先生言辭懇切，語氣裡似乎也多了幾分請求。
此時龍二和管家也已經靜靜的站在了門外，我扭頭看了一眼他們，發現大家都在用一種關切的眼神看著先生，我沒有說什麼，隻是愣在原地，相當於是默許了。
“如果你是我的話，我相信，你也會做跟我一樣的抉擇。我的父母曾是尖端生物科學院裡的科學家，因為研發成果被盜竊，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便被人陷害鋃鐺入獄，而我則自此成為了孤兒，被寄養在了社會福利院中，這對一個弱小的孩子而言，是多大的打擊，你知道嗎。
我父親一輩子都是個孱弱的讀書人，因為受不了監獄生活的折磨，他在我五歲那年就在牢裡上吊自殺了，父親一死，媽媽的心理防線也沒有支撐住，最後也選擇了死亡，我也徹底的淪落為了一個孤兒，一個無父無母的野孩子。”
說這番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出她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再說到野孩子時，聲音都不由的有些顫抖了。
我心裡一動，回身瞥了她一眼，沒想到她背後竟然還蘊含著如此多的秘密，怪不得她給我的感覺一直是內斂、克製，以及陰鬱，這跟她從小的生活環境有關，我知道那種感覺，那種被人罵野種的感覺。“我父母死後一個神秘的組織忽然在生物界異軍崛起，當年他們從福利院裡弄到了我的撫養權，將我送到了一間號稱全世界孩子都喜歡的實驗室裡。
在我之後的記憶中，我沒有名字，有的隻是一個代碼，這實驗室裡一共有二十個孩子，我是一號，而我們當時的班長作為組織裡的內部人員，他一直都讓我們稱呼他為零。”
聽到她終於提起了“零”這個代號，我瞬間被她調起了興趣，一字一句的聽她說了下去。
“一開始實驗其實隻是以改造和強化孩童健康為目標而進行的，但最後在上層某些力量的乾預下卻演變成了見不得光的人體實驗，我們二十個孩子，每個人都被培養成了成功的生化武器，我們各有特長，也有著一種非比尋常的羈絆。”
先生像是回憶起了一段美好的回憶，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天真而簡單，可這種快樂轉瞬即逝，隨後她的眉頭再次緊緊的蹙在了一起。“後來有一天，人體實驗的事情被暴露，在上層造成了巨大的反響，實驗組織為了不走漏風聲，決定將我們二十個孩子秘密抹殺，而為了保住我們，隊長零犧牲了自己，掩護我們逃走，最終拯救了我們，而自己卻死在了這場抹殺之中。”
“我本以為逃離那個組織後會過上普通的生活，但是我錯了，在很長一段時期的蟄伏中，我發現那個組織再次開啟了人體實驗的進程，他們事先會找到孫豪這樣的人，利用他們求勝心豐富的契機，將他們變成怪物，所以為了阻止他們，也為了當年的隊長，我將零作為摧毀組織的代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來老拳王和孫豪的決鬥，明明應該獲勝的老拳王卻打得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孫豪是個精神分裂，他的這種性格就是人體試驗的副作用，而就在前不久，他分裂精神的哥哥人格直接進化成了新一代的變種，瞬間就以強於其他人百倍的感知力發現了我的身份。
不過孫豪卻並沒有急於將誰是零告訴組織，隻是將這個消息，當作和組織討價還價的工具，讓組織答應他一些要求，他才肯把零說出來，跟大家叫囂著，整個組織，除了他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所以當時整個組織裡其實就流傳著一句話，這個時候誰殺死孫豪，那這個人則很有可能就是零。”
聽到這裡我不由一陣唏噓，難道先生不敢親自動作，原來這個女孩的身上竟然承受著這麼多東西。
“李慕白，本來我隻是想息事寧人，既然如今你已經卷入了這場紛爭，那可否加入我？”
先生看著我的眼睛，表情已經漸漸恢複了往常的那種淡漠，但是神情間卻帶著一種期待。
龍二漸漸走了進來，他平視著我的眼睛，說道：“李慕白，加入我們吧，其實一開始我們就把你當作隊友了，先生後悔過，你回四合院的當晚就是她讓我給你塞了張勸你“逃跑”紙片。”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動，想起當初那張勸我逃跑的紙條，如果真是先生讓龍二塞給我的話，那證明她確實動過惻隱之心。
“對啊，加入我們吧。”管家馬上跟著附和道。
我沒有回答，他們熱切的眼神並不能打動我，因為我已經被他們利用一次了，不想再被利用一次，冷冷的掃了一眼眾人，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仇人。”
先生望向我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起來，緩緩道：“或許你還不知道，你的死對頭，蔣天心，也跟這個組織，有著莫大的瓜葛，而且，據我所知，蔣天心這次來京城，就是想借助組織加強自己的體質，增強自己的實力，至於他這麼做的原因，不用我多說了吧，這世上，他最恨的人是誰，最想讓他死的人，又是誰？”
聽到這話我心中猛地一顫，果然跟我料想的一樣，蔣天心這次來京城，就是為了徹底的除掉我這個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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