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逸出了皇宮直接邀請朱翰墨二人上了當初陸紹華請客的那家東籬下。
“吆，楚教官來了！”王老鴇馬上迎了上來。
“有雅間嗎？”楚雲逸問。
“就剩下那間百花深處了，官家說了，您若是來，那雅間就是您的。”王老鴇的語氣十分恭敬。
楚雲逸環顧四周，發現一眾小廝都在打著哈欠。
“就剩一間了？真不巧啊。”朱翰墨笑了笑。
“那就百花深處吧。”楚雲逸說罷帶著三人徑直走了上去。
四人剛剛坐下，夥計就端著酒盤和小菜走了上來。
楚雲逸揉了揉鼻子，還是那熟悉的龍興禦液。
夥計走後，趙昌濟突然站起了身，走向門口。
楚雲逸一把拉住了他，搖搖頭。
接下來的話本來就是說給陸紹華聽的。
朱翰墨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還真是有心，連酒都給你配齊了。”
“說說吧，老大給了你們什麼好處？”楚雲逸問道。
“封王唄。”朱翰墨回道。
“動沒動心？”楚雲逸也倒了一杯酒。
“說實話，有點。”朱翰墨回道。
他的身份一直很尷尬，陸抗在世的時候他一直都是代丞相，現在莫名其妙封了王，怎麼能讓人不動心？世人都說他是白衣宰相，可哪個讀書人，或者說哪個男人的誌向不是經略天下，贏得生前身後名呢？
“朱先生還沒有娶親吧？”楚雲逸突然問道。
“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朱翰墨回道。
“鐘意哪家的姑娘？”楚雲逸追問。
“……你把我叫上來就聊這個？”朱翰墨撇撇嘴。
“那我就直說了。”楚雲逸頓了頓“老二不是帝王之才啊。”
“唉，我又何嘗不知道？”朱翰墨歎了口氣。
陸紹良性情暴戾，有勇無謀。遲早會吃大虧。
“良禽擇木而棲，你看王爺怎麼樣？”楚雲逸試探著問。
“王爺……王爺當然很好了。但像陸紹華說的，我已經犯了欺君之罪了，難道還要做二臣乃至三臣？我說服不了自己。”朱翰墨苦著臉。
“你這話可不對。老大登基的消息到現在都沒傳出帝都，誰承認他是皇帝？老二連帝都都進不來，他又算哪門子皇帝？隻要王爺登基，這一切都能順理成章。”楚雲逸反駁道。
“……我感覺我被你繞進去了。”朱翰墨回道。
“你再想想，現在北邊異魔南下，怎麼偏偏這個時候老大要登基？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楚雲逸又問。
“你的意思是……陸紹華和異魔有聯係？！”朱翰墨大驚。
“差不多吧，反正那群‘荒古行者’肯定是脫不了關係。”楚雲逸又道。
“所以你是鐵了心要支持王爺？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學院的意思？”朱翰墨一臉嚴肅。
“是我的意思，也是學院的意思。”楚雲逸回道。
朱翰墨又看向趙昌濟。
“楚雲逸的意思就是學院的意思。”趙昌濟點頭。
“嘶……這樣的話，我們可以談點彆的。”朱翰墨知道陸紹良沒戲了。
在三個人裡，陸紹良可以說是處於絕對的劣勢，除了城外的幾萬守軍，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在大義上他不如陸紹華，在背景上又不如學院。好不容易有個師傅諸葛崇亮，又是陸雲的親家。
“老二做皇帝隻是不服氣，我就不相信他每天看著小山一樣高的折子能坐得住。尤其是現在，國事可是耽誤不得。”楚雲逸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