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省城唯一一家法式西餐館,就在東方紅商廈外牆邊。
這裡一般營業到晚上十點,算是這個時代關門最晚的店鋪了。
在餐館打烊之前,略有微醺的槐鐘陪著槐婷婷緩緩走下樓。
站在夜色中冷清的街頭,槐鐘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咬牙切齒道,“張震,你小子要是能如願讀研,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槐婷婷歎息道,“哥,你和薑曉琀不合適,她對你也沒感覺,這是感情的事,你何必遷怒到彆人身上?”
槐鐘瞳孔一縮,語氣冰冷的說道,“婷婷,你不會對他有好感吧,怎麼胳膊肘向外拐?”
槐婷婷氣得一翻白眼,“你亂說什麼,我就見他一麵有什麼好感,我是為了你好,你表現得大度一些,興許薑曉琀還會對你有好感,你要是斤斤計較還報複張震,薑曉琀知道了隻會對你更厭惡。”
槐鐘狠狠啐了一口,“男人就要靠能力征服女人,而不是表現得溫柔軟弱爭取憐憫,你等著看吧,張震絕對收不到錄取通知書,因為沒有一個導師會給他麵試,哈哈哈!”
槐婷婷苦笑搖頭,心中為張震惋惜,同時又有種莫名的感覺,這個自以為是的哥哥這回很可能又要碰釘子了。
......
第二天一早,安妮絲在劇烈的口渴中醒來。
睜眼四顧,自己竟然在陌生的空房內。
整個房間裡連一件家具都沒有,旁邊也沒彆的人,而自己躺在了一張席子和棉被鋪成的地鋪上。
揉了揉疼痛不堪的腦袋,漸漸回想起昨夜的事情。
氣得她猛然坐起,卻疼得慘叫出口。
她顫顫巍巍掙紮站起,解開腰帶緩緩褪下褲子,扭頭看去,隻見雪白的肌膚上兩隻烏黑手掌印曆曆在目,都腫了。
“渾蛋張震,下手這麼狠,老娘和你沒完!”
......
張震神清氣爽地跑完步,收拾好東西,叫上楊繼友開車直奔麒麟巷。
清晨的樹葉上還掛著輕薄晨露,幽深的巷子裡已經人來人往。
自行車的鈴鐺混合著小販叫賣和潺潺流水,交織成了一首市井交響曲。
張震走進巷子,正看到石橋下的河岸上陳景新手持一根青竹漁竿在釣魚。
“老爺子早啊,清晨垂釣好雅興!”
陳景新白了他一眼,一甩釣竿激起漣漪片片,“東西在店裡呢,你自己去拿吧。”
張震點頭,“您還有什麼話要捎帶麼?”
陳景新微微搖頭,“哎,昨晚上那個大洋馬呢,你小子不會把她睡了吧?”
張震哈哈笑道,“您老真能瞎琢磨,西洋風味口太重,我隻喜歡國產的。”
陳景新差點笑噴,急忙繃臉道,“快滾,快滾!”
不一會兒張震搬著兩罐子醉蝦醉蟹回來,準備告辭。
陳景新道,“你小子彆忘了幫忙問問賣糧食的事,我那些老鄉幾天來個電話,哎,頭疼啊!”
張震想起上次同學聚會老頭子就說過,那些老鄉的餘糧賣不掉。
可他確實沒地方賣那些餘糧,隻能說這次進京找找機會,這才告辭離開。
等他走出去幾步,陳景新忽而叫住他,臉色古怪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
張震趕時間,不耐煩道,“老爺子您還有啥難以啟齒的事,不會在那邊有個老相好,讓我幫你互通曲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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