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小妹聊完,張震又給薑曉琀宿舍打了個電話,這次竟然又占線。
他躺在床上撥打了好幾次,都是占線。
不由得一陣唏噓,“畢業季到了,女生們也不好好學習了啊!”
此刻薑曉琀正在和槐婷婷通話。
“以後咱們再通話,怕是一個是晚上一個在白天了。”
“你真的要走,難道這裡已經沒有什麼讓你留戀的人或者事?”
“我還沒走,怎麼會知道留戀什麼,也許在那邊我會感覺到這邊有我難以割舍的東西,忍不住就自己跑回來了。”
“他回去了,也許能留住你吧!”
“他要留我,早就留了,回來了到現在連個電話都沒打,嗬,算了吧,婷婷你沒偷吃棉花糖吧?”
“怎,怎麼會,我都這麼大了,還會那麼不懂事?”
“你知道嗎,你撒謊的時候會結巴,嘻嘻,肯定已經偷吃了,我不在乎,反正那已經不是我的棉花糖了,就這樣吧,下次通話咱們都在萬裡之外。”
第二天一早,三瞎子來到家裡,帶著張震去見那個知青。
他之所以如此積極,就是因為張震收了他的貨還沒結賬,要不然這家夥指不定拖到什麼時候呢。
原來這個知青住的地方離著芙蓉巷不遠,步行幾百米就到了。
這是個大雜院,看起來比陸師傅家院子還亂。
剛進院門,幾個小孩踩著地上的積水跑了出來,一陣雞飛狗跳汙水四濺。
張震看著眼前密如織網的晾衣繩有點頭大,“三瞎子,你叫他出來吧,咱就彆進去了。”
三瞎子站在狹窄的過道裡,扯著嗓子吼道,“趙顯明,有人找,出來一下。”
他吼了幾嗓子,院內才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啊,他不在家!”
隨著聲音狹窄的過道裡走出一個紮著圍裙的女子,甩著滿手的肥皂泡,向這邊張望。
待她看清是三瞎子,頓時叫道,“咱們說好了的,不退貨哈!”
三瞎子翻白眼珠道,“誰說退貨了啊,我來看看你們兩口子,有話說,你過來一下!”
女人在圍裙上擦乾手,走了過來,“啥事?”
張震讓熊戰把帶來的禮品遞過去。
都是一些街上常見的點心煙酒,但在這個時代也不算是輕禮了。
女人手忙腳亂地接過東西,滿臉驚訝道,“到底什麼事啊,還送東西?”
張震和藹笑著簡單把此行目的說了。
女人皺起眉頭道,“老趙好不容易才落實政策回來,你讓他回去,怕是比上刀山都難!”
“我倒是想回去,這邊氣候夏天死熱,冬天乾冷,不如老家四季如春好!”
這話張震沒法接了,總不能拐著人家老婆跑吧。
三瞎子也憋著笑不敢張嘴,怕是笑噴了。
女人說道,“彆站院裡了,家去坐罷,我給你們倒茶,等會兒老趙回來你們也勸勸他,跟我一起回去得了。”
張震估摸,那位老趙肯定不回去,要不然瞎折騰啥。
他說道,“大嫂,屋裡就不去了,既然老趙不願意回去,強扭的瓜也不甜,您看看能不能給我們找個向導,隻要那邊人頭熟就行。
這一趟我出五百塊,還報銷食宿,要是人勤快麻利還能長期乾,我回來後好好謝謝您!”
五百塊買不了幾瓶好酒,但省著點用夠一家人吃喝幾個月了。
女人有些將信將疑,“出去一趟就給這麼多錢,你,你是乾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