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一拍腦門,暗罵這個死心眼啊,現在怎麼勸也白搭,打又打不過他,隻能是帶著了。
小包子跟著也好,多長長見識,自己也可以教他一些東西。
去青石鎮熊戰已經老馬識途,抄著近路把車速提到了最快。
路過岱山的時候,才到中午時分,這速度在沒有高速公路的時代也算極致了,簡直是直追楊繼友。
熊戰忽而說道,“前麵離著我老家不遠了,老板還記得我在雲安提到過的那個大罐子麼,咱們要不停車去看看,順便吃個午飯?”
一提到那個青花大罐,張震也來了興趣,打算去見識一下究竟是什麼寶貝,看看是否和他有緣分。
富貴不還鄉如同錦衣夜行,熊戰現在也算是財產雄厚的人物了,老早就想著回老家炫耀一番,尋求那種心理上的滿足。
等到張震答應,高興的他差點踩錯了油門,急忙調轉車頭,拐上了一條小岔路。
一路上他不停哼著張震教給的好漢歌,“說走咱就走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哎......生死之交一碗酒,該出手時就出手......”
更可氣的是了塵和小豹子也跟著唱了起來,荒腔走板的,仿佛魔音入腦似的。
張震聽得都快吐了,忍無可忍輕咳一聲說道,“哎,老熊,你家還有什麼人啊?”
車裡終於安靜了,熊戰沉吟道。
“家裡直係親屬就我和姐了,老家親戚倒是一堆,整個熊家村都是俺親戚,要說最近的就還剩下俺三叔一家,彆人就遠了。”
說話間翻過一座小山坡,前麵一馬平川的一座山穀展現在了麵前。
遠遠地還能看到依著山坡錯落有致鱗次櫛比的房屋,正是一座古意盎然的小村子。
熊戰介紹道,“老板您看,最顯眼的那個大院,就是那老頭家的,他家過去可是大地主,整個山穀的一半地都是他家的。”
車子開進村口,張震搖下車窗,仔細看了一眼那家大宅子的門楣。
頓時笑道,“熊戰,你說得低了,人家可不是地主這麼簡單,祖上至少出過三個進士,嗯,還有翰林呢,這可是仕宦人家,沒想到啊你還有個這種高枝親戚!”
熊戰道,“他家出過進士你也知道?”
張震指著那家門楣上的花磚和牌匾道,“麒麟花磚,上麵刻著進士及第。
這可不是鬨玩的,在過去隻有真正出過進士前三名的人家才允許刻。
另外一個刻著進士出身,這是二甲進士的殊榮。
門前那個小牌坊更了不得了,正麵有翰苑之光四字,背麵有禹錫玄圭四字,這說明他家出過一個翰林,而且還有過很大的政績。
了不起啊,哦,我是說這些東西能保留下來很了不起,很多都在十年前砸了。”
這種人家裡肯定有沉澱的好東西,張震頭皮一陣發麻,興奮了。
熊戰嘿嘿笑道,“以前還有牌匾和上下馬石,石獅子呢,都讓俺們這些孩子給他砸了。”
張震一翻白眼珠,“你今天少給我說話。”
熊戰委屈道,“咋了老板,我又惹你生氣了?”
這一代可以算是平原,比張家村條件好很多,估計各家都應該有些玩意。
車經過一座荒廢院子時熊戰停下車,“這是俺家院子,幾年沒住廢了,我就不請你們進去坐了。”
就在此時跑過來幾個光脊梁小孩,指著吉普車又叫又跳,“哎,快看啊,大汽車,還是綠的呢!”
“咦,那個胖子是誰啊?”
熊戰開門下車,舉著一袋子大白兔奶糖哈哈笑道,“小孩,你們誰認識我啊?”
這些孩子紛紛搖頭,眼中露出警惕之色。
熊戰討了個沒趣,把糖撒了一地,然後開門上車,向後麵開去。
張震憋著笑道,“老熊啊,剛才你的遭遇讓我想起了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