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務司這幫人簡直吃人不吐骨頭。”
“一個月就那麼點收入，他們竟然要拿走一半？”
“這和抄家有什麼區彆？”
旁邊的爭吵聲瞬間吸引了劉禪兩人的注意，扭頭看去，發現一名中年人正在大發牢騷，幾乎是把稅務司上下罵了個遍。
“噓。”
“小聲點，這可是丞相的新政，你不要命了。”
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推開阻攔的友人，嚷嚷道“怕什麼？”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
“胡說八道。”
不等周圍人繼續勸說，劉禪就拍案而起，指著那名中年人怒斥道“丞相府定的稅額不都是劃分不同檔次的嗎？”
“而且超額部分最後都會退回來……”
“啪。”
劉禪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杯酒水就以極快的速度潑在了他臉上。
隻見那名醉漢拿著酒樽，搖搖晃晃來到劉禪麵前，含糊不清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狺狺狂吠？”
“爺們兒談事情也是你能置喙的？”
劉禪擦了一下臉上的酒水，怒道“好小子，你竟然敢潑我？”
“潑你又怎麼樣？”
“你這個死肥豬還敢還手不成？”
“砰。”
“啊。”
隨著一拳重重砸下，中年男子瞬間倒飛出去，砸碎了身後一張桌案，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酒肆。
“彆急。”
偽裝成客人的幾名侍衛正要上前幫忙卻是被黃皓攔住“先讓陛，劉將軍出出氣。”
自從開始鍛煉後，劉禪的力氣就跟隨體重增加，現在已經成長到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了，彆說這幾個沒怎麼鍛煉過的普通人了，就算是軍中一些將領也未必能夠奈何得了他。
而且對方正在氣頭上，要是不發泄出來，最後倒黴的還是他們。
酒肆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巡邏士卒的注意，打鬥雙方很快就被帶去了衙門。
……
時間飛速流逝，轉眼就來到了晚上，逛了大半天的蘇辰剛剛走進書房，張翼就走了進來。
“休息好了？”
“多謝丞相關心，臣已經休息好了。”
“坐。”
蘇辰招呼張翼坐下隨後便開始詢問起對方這一趟的經曆，雖然報告他已經看過了，但還有很多細節是他不怎麼了解的。
張翼也是沒有任何隱瞞，將自己這一趟的所有經曆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還回答了蘇辰很多問題。
“看來情況要比我想象的還要好。”蘇辰沉思片刻，對正在喝茶潤嗓子的張翼說道，“伯恭，你有沒有興趣長期負責這件事？”
張翼手中的茶碗停在了半空中，奇怪道“丞相的意思是？”
“我準備由你來處理稅務的催繳問題，隻要查出來有人故意偷稅漏稅，那後續收繳上來的賦稅你們可以拿一成。”
他準備取消臨時成立的稅務司，把賦稅的收取工作還給朝廷，但後續的對賬工作他準備由丞相府來專門負責。
這樣可以儘可能避免出問題。
張翼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處等著自己，趕忙行禮道“臣領命。”
“不再考慮考慮？”
蘇辰提醒道，“你要是不願意，我也可以重新調任你回軍中。”
“多謝丞相。”
張翼先是道了聲謝，隨即婉拒道“不過臣還是比較喜歡現在的工作。”
經過這段時間的事情，他已經發現了，自己不適合領軍作戰。
倒不是他指揮能力不行，而是他的領悟力不夠。
很多時候他根本猜不透上麵的人在想什麼，希望把仗打成什麼樣子？
相比之下，催繳稅務這些就比較簡單了……根本不需要揣摩任何人的心意，想法，隻需要把事情辦好就行。
“那就由你繼續負責這方麵的事務。”蘇辰宣布決定的同時不忘提醒道，“這是一個十分討人嫌的職務，從今以後你怕是不會再有朋友之類的東西了。”
“如此最好。”
“我也實在不擅長處理這方麵的事情。”
蘇辰不知道張翼這話的真假，但顯然，對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人手那些你自己找，丞相府這邊隻會給你派遣幾名文官。”
“好。”
“臣回去之後一定在第一時間處理這件事。”
“不急，先陪陪家人，你應該也有大半年沒回家了吧？”
張翼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有大半年沒有回家了。
“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把院子裡的東西帶上，算是我給你女兒準備的生日禮物。”
“謝，謝丞相。”
張翼沒有拒絕，起身鄭重行了一禮。
……
又聊了約一炷香的時間，張翼便起身離開，但蘇辰沒有急著去休息，而是起身來到桌前練起了字。
他現在的字跡已經沒人能夠發現破綻了，也沒人敢發現，但他還是習慣性的練習。
在竹簡上奮筆疾書的時候，他總會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心安。
然而這個辦法在今天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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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寫他越覺得煩躁，不得已，隻能夠暫時將毛筆放下“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家主，現在是亥時。”侍女回道。
亥時？
蘇辰抬頭看向外麵，發現確實已經很晚了。
“把這裡收拾一下。”
對門口的兩名侍女吩咐一句後，他便徑直朝著後宅方向走去。
“還沒休息？”
推開房門，蘇辰看到了正在做衣服的黃月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女兒在身邊，亦或者生活條件變好……黃月英的氣色相比於當初簡直雲泥之彆。
消瘦的身軀變得更加豐腴，婀娜的身姿，成熟的韻味，完全能夠秒殺張星彩那樣的青澀少女。
要不是相處久了，蘇辰還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卟。”
黃月英用潔白的牙齒咬掉線頭，整理針線的同時隨口回道“這不是在等你嗎？”
“等我？”
“是啊。”
黃月英招呼蘇辰在榻上坐下，隨後說起了正事“你到底是怎麼考慮的？”
“什麼怎麼考慮的？”
“裝什麼糊塗？”黃月英說道，“我是問你納妾的事情，你到底看上哪個了？”
“你早做決定我也好安排。”
從去年開始她就在忙活，準備給自己這位“夫君”納一房妾室，結果卻因為各種瑣事一拖再拖。
“要是你都喜歡的話，也可以五個人一起納。”
“咳，咳咳……”
正在琢磨應該用什麼理由拒絕的蘇辰直接被唾沫嗆到，咳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