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靈氣實體隻剩寥寥殘骸,在白鶴晨眼前化為幻影散逸無蹤。但是…一切依然不變——四周依舊籠罩在黑暗無邊的密室之內,幽冥而陰冷,僅相良海裡的手機發出一抹微光照亮一方天地。
白鶴晨甩開雙臂,雖然未真正接觸那團黑霧惡濁,但那股觸摸的感觸已穿透他表麵彌漫的黑色霧氣傳至心中。那是絕不美妙的感觸。
【原來如此,黑霧還能如許駕馭?】他凝視自己的右掌,那裡黑霧繚繞,緊緊包圍住了握拳的手——現在的黑霧不再像從前一般擴散,似乎與他的肌體合為一體。
而這種利用黑霧覆手的念頭,剛才方才躍上心頭。此時一看,確乎有效。黑霧的侵蝕之力與他全力一擊合二為一,瞬間撕碎那玩意兒。
【看來我正向那位蒙麵披風英雄靠近啊…】他暗暗自嘲,警惕心卻並未鬆弛。雖將之摧毀,結界猶存,意味著……
那東西並非結界的核心,或者說,仍未徹底滅絕?
憑往昔的經曆,白鶴晨推度著。渾然未覺不遠處兩名女子早已驚愕到無語……即便剛才他令相良海裡回望,她那時卻已是條件反射地轉頭了。畢竟此前,僅僅是白鶴晨一個眼神,就已嚇得那醜陋之物倉皇逃離。
這個事實,已經超乎了她們的認知。然而與白鶴晨那迅猛一擊相比,那畫麵太過間接。
光線朦朧中,白鶴晨俊美蒼白的麵容與黑邃巨大、醜惡無比的生物形成了強烈對比,美好與邪惡,鮮明對照!無論怎麼瞧,他這般瘦弱的少年仿佛隻是那龐然大物的口中美餐,兩者的戰力仿佛天壤之彆。白鶴晨雖有一米八五的身高,與那足蹬天花板,猶如磐石般的敵人比起來,仍是顯得纖細。
但就是這般白鶴晨,毫不猶豫朝敵方揮出了鐵拳,然後……一擊之下,汙穢儘散!
這視覺震撼直令兩位女子心神大震——他是人麼?竟一擊就粉碎它?開玩笑吧!
若非當前情況不宜,相良海裡必然嗤笑一聲以嘲諷之。而赤木鈴卻愈發堅定她起初的觀點—白鶴晨原本就非一般人類!很快,眼前的少年再次做出讓二人難以理解的舉止。
深吸一口氣,仿佛集聚力量,緊接著……狠命向地板跺下去!"咚!"
巨大聲響回蕩,白鶴晨腳下現出輕微但卻明顯的坑窪。“……”相良海裡與赤木鈴陷入沉思……他,意欲何為?
是要、拆毀這裡麼?
赤木鈴有了這個結論。最初她的想法是對自身猜測的否定——這種事情簡直匪夷所思!單憑一人之力不借助任何外物就能從內破壞整個房間?這不是無稽之談麼!
但是,想到執行者乃是白鶴晨,她又無法不保持沉默。或許普通人做不到,但對白鶴晨來說,可能並非人類!
這個設想本身就是非比尋常的——這種辦法能是凡人想出來的?不管怎樣,赤木鈴和相良海裡不敢再多言,專心凝視他的下一個舉動。一如之前的節奏,深呼吸之後再次猛力一踏!
這次,白鶴晨足下的痕跡更加顯著,木質地板顯現出明顯的變形。再度一擊!"哢嚓!"
在沉重大力下,難以負荷。斷裂木板的聲音終告響起,碎片四濺。地板現出一個不算小的坑洞。
赤木鈴“……”相良海裡“……”
僅三步就把地板踩碎了!這力量,是何種神奇的存在!
恐怕是名副其實的人形猛獸啊!赤木鈴不禁想到這個詞語,用於白鶴晨身上竟是如此合適!相良海裡回憶起學校的傳言,他在運動會中取得了驚人成績——此等體魄,參加全國競賽都綽綽有餘!
震驚之中,兩位少女的目光仍忍不住投向坑洞之內,裡麵混沌不清,宛如一片迷霧。看起來,並不能稱之為突破之處。
赤木鈴和相良海裡暗中鬆了口氣,還以為他會暫時停止去另想辦法。然而,不久後……
"嘿——"深深的呼吸在狹窄的空間裡擴散。“咚!”“咚!”“咚!”“……”腳步落下之音節如同陣陣鼓點敲擊在她們心頭。
相良海裡與赤木鈴互望一眼,發現對方臉上同樣浮現出“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麼?”這三個哲學疑問般的迷惑。
“人都要傻掉了。”大約便是此刻的心情。思緒越飄越遠,內心逐漸感到不對勁…起初難道不是應該籠罩詭異氛圍,恐懼這黑暗中潛伏的詭異之物驟發攻擊?怎會覺得如今成了拆樓現場?
回顧四周殘破的景象,狼藉滿目!隻有這個詞彙可形容眼前之景。僅剩的一點微光照耀下,地板上留下一個個巨大的窟窿。其中最大那個足以容納兩三人躺臥!破碎的木板如掀起的巨浪,矗立在沙發一側。為了讓地方寬裕些,那些家具、電器被胡亂堆放,如小山一般堆積起來。完全不顧是否會損毀,隻是硬塞在一起。
就連相良海裡與赤木鈴腳下的地板因需要站定之地還勉力保持著原本模樣。除此之外,在幾乎將腳下地板完全拆除後,白鶴晨轉向身邊牆麵下手。同樣深深呼吸,相近的準備動作,不同的是從跺踏變為狂放的揮拳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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