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海大師,竟是女兒身?"
白川晴真感到不可思議。按常理,寺廟應是清一色的男僧侶所居,怎會有女子?抑或是該以"比丘尼"稱呼更為恰當?
"覺海大師之名,乃是我覺海禪寺代代相傳之榮譽稱號。"
"前幾輩皆為男性法師,直至傳至我這一代,方由我承繼。"
西尾靜留意著白川晴的反應,心下又鬆了口氣。她悄然起身,意欲試探白川晴。所幸,他似乎並無惡意,似乎…隻是一場誤會?
旁側的小沙彌呆立當場,一臉茫然,不明就裡,為何話談之間,氛圍竟變得如此和諧?
這便是傳說中的——
"以言交心之戰?"
"敢問施主,特來訪我,所為何事?"
西尾靜終是按捺不住問道。
"吾為此女而來。"
白川晴從容不迫地將木雕娃娃取出來,放在了西尾靜麵前。他平靜的表情仿佛早已知道這個木雕會對西尾靜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而當西尾靜看到木雕娃娃時,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嘴唇微微顫動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無法發出聲音。
她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滿了驚恐和無助,緊緊盯著白川晴手中的木雕娃娃,仿佛那是一個惡魔的化身。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角,試圖控製住內心的恐慌。
然而,無論她怎樣努力,那種強烈的恐懼還是不斷湧上心頭。她的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昨晚的情景——那個神秘的黑影、那股陰森的氣息以及那份讓她無法動彈的恐懼與驚慌。現在,她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源自於眼前的少年嗎?
然而,這怎麼可能!他看上去不過是平凡的……
西尾靜的思緒戛然而止。她凝視白川晴,試圖洞悉其內在,以她能令禪寺聲名遠播於衝繩,自是有非凡之力。而西尾靜確實窺見了一絲端倪,雖是片刻閃現,卻足以震撼。
隻因為那驚鴻一瞥,西尾靜的大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衝擊。這種衝擊如此強烈,以至於她的大腦不得不自動陷入昏迷狀態,以此來保護自己免受進一步的傷害。人的大腦有著自我保護機製,當麵臨無法承受的精神壓力時,它會選擇自我封閉,進入昏迷狀態,以避免更嚴重的後果。因此,西尾靜的昏迷其實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是她的身體和大腦為了應對未知的恐懼而采取的措施。
白川晴眼疾手快,察覺西尾靜將昏厥。他飛速上前,單手將她攬入懷中,免她墜地受傷。此刻,白川晴心情愈發複雜。
看著麵前昏厥的西尾靜,他暗思此景何其相似?
"你對靜師姐做了何事!"
虎頭虎腦的小沙彌急得跳腳,怒視白川晴,稚嫩麵孔顯得可愛多於威嚴。若非深知非敵手,他早已撲上與白川晴搏命。
白川晴理解他的憤怒與焦慮,安撫道
"非我所為!我未動分毫!"
他輕輕將西尾靜放下,心中急速回溯急救之法,此刻毫無雜念,僅防她受傷。況且,那堅如磐石之軀,怎會有傷害之憂?
白川晴自覺冤枉,怎知西尾靜為何突暈?莫非腦中風?
小沙彌滿臉不信,忙奔至西尾靜身旁,既緊張照顧,又警惕白川晴,牙關緊咬,麵紅耳赤,若白川晴稍有異動,必舍命相搏!
白川晴對此態度頗為讚許。前一秒怯懦,此刻為親人則堅毅非常。於是,他未計較其無禮,如前掐人中,終使西尾靜悠悠轉醒。
初醒的西尾靜恍惚間,待看清白川晴蒼白麵容,神色驟變,瞳孔猛地放大,迅速後退數步,目光似畏猛獸!淚光閃爍,距泣不成聲僅一步之遙!
白川晴:"……"
吾真如此可怖?
小沙彌眼神戒備更甚,分明質疑還不是你乾的!
白川晴心中約摸猜出西尾靜昏迷之因。如當年的赤木鈴,無意窺見他隱藏之真相,才驚恐至暈厥。話說回來,誰讓你要看!
白川晴未出此言,知曉此事終究是他理虧,態度誠懇。
"施主,你……"
西尾靜欲言又止,終將話語咽回。畫麵已忘,恐懼卻深植心底。
【此人絕非普通少年,那身軀下,必藏妖魔!】
【或,比那存在更令人畏懼!】
即便心有所悟,西尾靜亦不言。若觸怒對方,後果不堪設想!她隻想儘快打發白川晴。
"此物確係本寺所有……"
"抱歉,我原以為它是邪物,以為你……"
白川晴言道,心中更增尷尬,一番追尋竟是誤會?
未儘之語,西尾靜已領悟。
驚訝之餘,她道:
"我寺正統,她們另有所用,施主誤認為邪祟,情有可原。"
"……嗯?"
白川晴挑眉,靜待西尾靜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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