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勸人也容易,但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難,很難。
有時候我也在想,我需要的是花木蘭的聰明,還是需要一個女人的細心。
如果是聰明,那麼花木蘭是不二人選,如果隻需要女人的細心,那麼,替補的人員有很多。
同樣是女人,我更喜歡狄依鹿的性格,可狄依鹿沒有花木蘭心細,而且,狄依鹿被我喂飽了,估計不會再盜墓了。
黃老板說選擇權在我自己手裡,如果覺得有花木蘭在是對自己的消耗,那麼,也不必強求。
這話倒讓我犯了難,從團隊利益來講,我應該舍棄花木蘭,或者說,舍棄任何消耗自己的東西。
不過從情感上來講,我對花木蘭肯定有感情。
這種感覺像是收養了一隻流浪狗,明知道這隻狗以後會咬人,但養的時間長了,有了感情,想要丟棄狗,也要下很大的決心。
而我,缺少的就是當機立斷的決心。
如果把花木蘭比作成流浪狗,我丟棄了她很多次,但她都自己找回來了,講真,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黃老板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讓我自己做決定,他帶走了金塔,我獨自返回沈陽。
送彆了最後一位故人,我也得獨自麵對春節。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年關將近,我心裡越是惆悵,為了增添年味,我買了春聯和小彩燈,儘可能把空蕩蕩的房子布置出喜慶的氛圍。
忙完之後,我和四驢子聊聊花木蘭的事,他很會處理女人的問題,尤其是情感問題,我也很羨慕四驢子有提了褲子不認人的狠心。
可我給四驢子發了好長一段話,四驢子隻回了一句“你個老逼登,啥事不能等過完年再說?”
四驢子還給我發了一段視頻,四驢子和他爹我大哥老驢子,還有他二大爺二驢子鬥地主呢,彆人家玩鬥地主贏錢,四驢子家贏腦瓜嘣,四驢子瞪著眼珠子彈一個光頭腦瓜嘣,給光頭疼得齜牙咧嘴,我估計不是他爹就是他二大爺。
我覺得四驢子的家人不了解四驢子,這麼說吧,我們玩鬥地主,一副撲克牌都能玩出三個小王四個大王。
正當我看著四驢子的視頻傻笑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我的心臟猛地收緊。
這裡的地址沒幾個人知道,怎麼會有人敲門。
我踮著腳尖走到門口。
敲門聲不緊不慢。
從貓眼看了一眼,是一個身穿快遞工作服的小哥,他戴著鴨舌帽低著頭,我根本看不清長相。
不對,肯定不對,我沒有買什麼東西,而且,送快遞之前,快遞員都會打電話確認收貨人在不在家,很少突然上樓。
眼前的場景,讓我想起了當年白姐聯合眼鏡小哥上演分屍的那段戲。
可快遞小哥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在不緊不慢地敲門,頭也不抬。
來者不善,他知道我在家,不搭話肯定不行了。
我後退了幾步,鎮定道“誰呀?”
“你好,送快遞的。”
“放門口就行。”
“到付件,需要您支付運費。”
我心裡咯噔一下,來人肯定是想見我,躲不過去了。
我快步走到廚房,抽出一把鋒利的菜刀後返回門口隔著門道“說吧,什麼事?”
“送快遞,需要你出運費。”
“我不簽收,原路退回去吧。”
“您好,拒簽您也得給我簽個字呀。”
隱約中,我覺得這個快遞員的聲音有點熟悉,我能聽得出他是刻意壓著嗓子,但說話的語氣,肯定是我認識的人,隻是我一時間想不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