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轉瞬,天際雲卷雲舒間,逢紀一行已悄然乘馬車,踏上了通往幽州的不歸路,車輪轆轆,似在低語著未知的謀算。
而在繁華與滄桑交織的長安城內,劉耀正襟危坐於案前,眉宇間透露出不容小覷的沉穩,手中事務雖繁,卻處理得井井有條,儘顯王者之風範。
此時,郭嘉踏著輕盈的步伐,步入裝飾古樸而莊重的大廳,手中緊握一封密函,神色凝重。他緩緩行至劉耀身側,低聲道
“主公,羅網密使剛剛傳來急報,言及逢紀已秘密潛入幽州,與公孫瓚暗中會麵。”
劉耀聞言,眸光微閃,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語帶譏諷。
“哦?袁紹這家夥,野心之火竟仍未熄滅嗎?他這是要上演哪一出好戲?”
郭嘉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憂慮。
“公孫瓚與主公,向來情同手足,兩家情誼深厚,猶如血脈相連。洛陽之戰,我們與袁紹勢同水火,主公更是在戰後傾力相助,將部分兵甲和糧草贈與,如今袁紹此舉,實在是令人費解,也令人警惕。”
劉耀輕敲案幾,發出清脆的聲響,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他沉聲道
“公孫瓚性情剛烈,重情重義,袁紹若欲挑撥離間,恐怕非易事。然則,我們亦不可掉以輕心,需密切監視,以防不測。”
郭嘉輕輕頷首,眼中閃爍著深思的光芒。
“主公所慮極是,關於此事,我們是否需得派遣使者,悄然提醒一二?”
劉耀輕撫下巴,眉宇間凝聚著幾分凝重與猶豫。
“這正是我心中難以決斷之處。我與伯圭兄情誼深厚,猶如手足,然若貿然涉足他的家務之事,恐會令他心生芥蒂。畢竟,此風波正激蕩於他治下之地,每一步行動皆需謹慎。”
郭嘉聞言,亦是讚同地點了點頭
“主公所言極是,兄弟情深固好,但若不慎介入他人內院之事,處理不當,非但無益,反可能落得個好心辦壞事,既未解其困,又添自身煩惱,實非明智之舉。”
“嗯,這樣吧,命令王越親自監視袁紹,此人不會無緣無故派遣逢紀前往的,定然是想要謀劃一些事情。”
“諾!”
……
半月之期轉瞬即至,韓馥猶如被烈火炙烤的螞蟻,在大廳之內焦躁地踱來踱去,每一步都踏出了心中的不安與絕望。
四周,文武百官靜默如林,神色各異,卻皆是無措之態,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風暴凍結了思維。
“諸位,眼下局勢緊迫,吾等該何去何從,可有良策以解此困?”韓馥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目光在眾人臉上匆匆掠過
這時,一位身形魁梧的武將挺身而出,其聲如洪鐘,穿透了大廳內的凝重氛圍。
“公孫瓚此番揮師冀州,其勢洶洶,不可小覷。憶往昔,洛陽、周山兩役,我軍將士血染疆場,其鐵騎之威,所向披靡,幾無匹敵。我軍士氣受挫,兵力亦是損耗甚重,實難再與之硬撼。”
言及此處,他稍作停頓,目光深沉地掃視眾人,繼續說道“為保冀州百姓免受戰火塗炭,也為我軍將士能得以喘息之機,末將鬥膽提議,或許可暫避其鋒,割讓幾座城池以作和談之資,待時機成熟,再圖後計。”
此刻,一名士人挺身而出,怒目圓睜,其聲如洪鐘,震徹四周
“爾敢言和!?自古以來,武將誓死沙場,文臣以死進諫,此乃忠貞不渝之道!你卻妄圖屈膝求和,辱沒了吾輩風骨!”
“觀我冀州,兵強馬壯,糧草豐盈,論及將士之眾,遠非公孫瓚所能企及。”
“彼雖勢大,卻乃遠道跋涉,必是疲憊之師,銳氣已失大半。我軍無需於廣袤平原與之硬撼,隻需依托堅城,固若金湯,何懼他麾下的白馬義從?此乃地利人和,勝券在握之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