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隨著中山郡的淪陷與顏良將軍的悲壯捐軀,袁紹的心境逐漸被疑雲籠罩,性情愈發變得多疑善變。
冀州原本的銅牆鐵壁,此刻卻因防線崩潰,如潮水般潰散。清河郡、中山國與安平國,這三個郡,因後續兵力無從補給,隻能眼睜睜看著它們逐一落入敵手,防線形同虛設。
鄴城之內,袁紹的怒吼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震耳欲聾。
“廢物!一群酒囊飯袋!冀州的防線,難道就這般不堪一擊,如同無根之浮萍,隨風而散嗎?”
許攸、審配、逢紀、郭圖等人全都站在一旁默默不語。
“主公,現在冀州已經陷落大半,韓猛背叛,顏良戰死,冀州軍現在需要一員合格的將領統領全軍!”
“現在我們雙方的兵力已經差不多對等,但是從統帥方麵,並州軍指揮得當,而我們冀州軍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一位合格的冀州軍的統領。”
許攸的目光複雜難辨,他凝視著袁紹,那眼神中既有決絕,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他心中已有了計較。
他已經想好了,此戰就是相助袁紹的最後一戰,若是袁紹這一戰輸了,他便南下投奔曹操。
在兵力對等的情況下,袁紹都不是劉耀的對手,那剩下的戰鬥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袁紹的眉宇間輕輕蹙起一抹皺痕,目光中帶著幾分不甘與質疑。
“難道讓吾擔任二十萬大軍的統帥不可以嗎?”
“莫非,以吾之威望與能力,竟不足以統率這二十萬雄師?”他的聲音裡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
許攸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與冷峻“嗬嗬嗬,主公啊,您可還記得,昔日洛陽城外的那場戰役,您親自掛帥,其結果又是如何?”
他的話語如同寒風中的利刃,直指袁紹心中的痛點。接著,許攸話鋒一轉,繼續道“再看看鞠義將軍那一戰,他孤身率軍出征,歸來時兵馬雖有有所損失,但是冀州的主力還有所保留。這,便是能力的證明。”
“更不必說,當年與公孫瓚那場驚心動魄的對決,若非鞠義將軍力挽狂瀾,恐怕我們能否順利擊敗公孫瓚,還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許攸的話語字字珠璣,句句直擊要害。
袁紹聽後,神色微變,緩緩點了點頭,心中似乎有所觸動。
此刻,郭圖挺身而出,語帶機鋒道
“主公明鑒,鞠義之才,確非常人所能及,然其性情孤傲,手握重兵,更兼好大喜功之心,世人皆知。試想,若將二十萬雄師交由其全權指揮,後果難料,恐非主公所願見之局。”
他稍一頓,目光閃爍,繼續進言“反觀呂氏兄弟,二人自韓猛之變中英勇突圍,隻為歸心於主公麾下,其忠誠之堅,猶如日月可昭,天地共鑒。何不以此為契機,讓兩兄弟分領大軍,既顯主公用人不疑之胸襟,又能確保大軍安定,兩全其美之策也。”
許攸聞言,輕輕搖頭,眉宇間透露出幾分不以為然
“二十萬雄師,浩浩蕩蕩,所倚非唯忠心耿耿,實為能者居之!倘若僅以忠誠論英雄,主公大可親自披掛上陣,何須他人代之?””
此言一出,袁紹麵色霎時如寒鐵般陰沉,怒意在他眉宇間翻湧。
“許攸!你竟敢如此無禮!”
許攸聞言,心中一凜,意識到自己言辭確有不妥之處,連忙俯身低首,語態中帶著幾分惶恐。
“主公息怒,許攸一時魯莽,言語衝撞,還望主公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