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劉耀一行人的身影完全隱沒於城門之內,曹仁已然身不由己,被牢牢束縛於府衙之內。
“鬆開!你們這群背信棄義之徒!主公待你們如手足,你們竟敢恩將仇報,背叛於他!”
“我曹仁,即便是化作厲鬼,也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此刻,曹仁的身軀被粗壯的繩索緊緊纏繞,固定在府衙中央的一根巨柱之上,他的怒吼聲回蕩在空曠的大堂之中。
那雙怒火中燒的眸子仿佛要將周遭的羅網殺手千刀萬剮,若眼神真能殺人,恐怕這些殺手早已魂飛魄散千百次。
黃忠,眉頭緊鎖,緩緩步入府衙,目光中帶著幾分不解與威嚴。
“這究竟是何故?”
太阿聞言,連忙抱拳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凝重“黃老將軍,曹仁剛剛不肯就範,於是我們就動用了一些小手段。”
黃忠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抹深沉。
“諸位需謹慎行事,軍師有令,曹仁之性命尚需留存,他乃是我們攻入宛城的關鍵棋子。”
言及此處,他稍一頓,目光轉向一旁的太阿,“那牛金如何了?”
太阿上前一步,拱手稟報“回稟將軍!吾等方才前去探視牛金,見其傷口已惡化,高熱不退,痛苦難當,遂做主送他往了另一個世界,以求解脫。”
聞聽此言,曹仁麵色驟變,怒火中燒,雙目圓睜。
“呔!爾等狂徒!怎敢如此!牛金乃吾手足兄弟,爾等竟敢擅取其命!此仇不報,誓不罷休!”
太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冷冽如霜,直視曹仁。
“嗬嗬嗬,自投軍以來,死於我手者,早已數不勝數,多他一個牛金,又何足掛齒?”。
“既然你不能配合我們,那就彆怪在下,讓閣下吃點苦頭了。”
說著,太阿一拳揍暈了曹仁。
黃忠立刻對自己身邊的親衛說道
“快!你們即刻換上曹軍的鎧甲,馬上跟著太阿大人護送曹仁大人進去宛城!”
“主公會率領大軍,跟在你們身後,你們攻占了城門之後,立刻發射信號,某親自率鐵騎攻進宛城!”
“此戰不管成功與否,諸位的功勞,我都已經上報!”
“諸位!我們慶功宴上見!”
“遵命!”
月華如練,星辰點點,秋風帶著幾分涼意,穿梭於夜的縫隙。
在這深沉的夜色中,宛城之外,潰敗的軍伍如同潮水般不斷湧入,他們是從葉縣逃來的殘兵,博望失守的消息如同陰雲,壓得人心頭沉重,驅使他們紛紛奔向宛城這座最後的避風港。
城外,近兩千名衣衫襤褸、麵帶惶恐的潰兵聚集,他們拍打著厚重的城門,祈求著能在這亂世中尋得一線生機。
然而,回應他們的,卻是城頭上森嚴的戒備與冰冷的箭矢。
城樓之上,守將的身影挺拔如鬆,他的聲音穿透夜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城下眾人聽令!待到天明,城門自會開啟!此刻,任何人膽敢靠近城門半步,休怪我等箭下無情!”
“如今我們必須要保證沒有敵軍混入其中,我們會用吊籃給你們乾糧和水,吃完後退一裡!靜候天亮!”
正當此時,太阿引領著一隊人馬緩緩逼近,手中高舉的火把將曹仁的麵容映照得分明。他朗聲呼道
“曹仁將軍不幸負傷極重,情勢危急,望速開城門以迎!”
城樓上的守將聞言,連忙探出頭來,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辨認。城外的身影,依稀可辨正是曹仁無誤,不敢有絲毫懈怠,連忙轉身向城內疾步傳信。
城內,曹洪正坐鎮指揮,聞報曹仁身負重傷,心中一驚,旋即率領親兵匆匆登上城牆。
他命人小心翼翼地將曹仁從城門外抬至近處,自己則俯身細細審視,確認無誤,眼前之人確是曹仁無疑。
曹洪不禁失聲喊道
“果真是子孝!!快開城門讓他們進來!”
一旁的副將急匆匆地趨步上前,神色凝重。
“將軍!眼下主公尚未拿下襄陽,此地依舊是我軍的要塞之地,萬不可掉以輕心啊。”
曹洪聞言,微微頷首,心中又浮現出曹操臨行前那沉甸甸的囑托,不由得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隻是子孝,生死未卜,依我之見,不如這般處置。”
“先讓子孝及其親衛隊入城!其餘兵馬則在城外靜候天明,畢竟那親衛隊不過數十人,即便是精銳的並州健兒,我宛城五千甲士,也足以從容應對。”
言罷,隻聽得一陣沉悶的聲響,城門在晨曦前的黑暗中緩緩啟開,曹洪親自督陣,目光如炬。
曹洪親自帶著一隊士兵,將曹仁接了回來。
“這究竟是何等變故?!”
那位偽裝得惟妙惟肖的親衛,太阿,麵容扭曲如喪考妣,哀聲道“曹將軍不幸,八門金鎖陣被敵軍識破,繼而遭其窮追不舍,博望城亦失守。將軍不幸中箭,傷及胸口,至今昏迷未醒。我等拚死將其救出,懇請大人即刻尋醫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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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去!傳郎中前來!”
曹洪神色凝重,絲毫不敢懈怠,即刻吩咐手下尋覓醫者。
然而,就在他轉身之際,一抹寒光閃過,匕首已深深嵌入他的腹腔。
“噗嗤!”
“你……!”
曹洪猛然回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驚駭。
太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動作悠然地抽回了鋒利的匕首。
“嗬嗬,曹洪將軍,不必驚慌,頭暈隻是暫時的,還請放寬心,放鬆些。”
與此同時,四周回蕩起連綿不絕的喊殺之聲,宛如狂風驟雨般猛烈。
守衛在大門處的曹軍,仿佛秋風掃落葉一般,在黃忠親衛的淩厲攻勢下瞬間潰散,片甲不留。
隨著一聲尖銳的哨響,一支火箭劃破夜空,直衝雲霄。
緊接著,宛城那沉重的大門緩緩開啟,仿佛巨獸張開了巨口。
轟隆!轟隆!轟隆!
猶如悶雷滾動,黃忠率領著一隊鐵騎,如同狂飆突進般衝入城內。
“黃漢升在此!爾等速速放下兵器,投降免死!”
話音未落,曹洪身形一晃,終於無力地倒在了地上,不再掙紮。
太阿輕輕摩挲著掌中那柄寒光閃爍的淬毒匕首,目光如炬,穿透四周曹軍陣營中的慌亂與絕望。他背後,一群偽裝得天衣無縫的“曹軍”,左臂上統一係著醒目的紅絲帶,如同暗夜中的一抹烈焰,標記著他們的真實身份。
“不好!我等中計矣!速速撤退!”
城牆上,守將一眼洞穿了敗局,急聲令下,試圖挽回些微的生機。然而,命令如同石沉大海,難以挽回大局的傾頹。
城內,曹軍將士目睹並州鐵騎如潮水般湧入,驚恐之下,紛紛丟盔棄甲,四散奔逃。偶有勇士試圖負隅頑抗,卻都被黃忠那淩厲的箭矢一一穿透,化作戰場上的又一縷亡魂。
趁此良機,並州大軍如猛虎下山,洶湧而入。張飛、關羽兩位猛將,率領著重步兵,如同兩座移動的山嶽,壓得敵軍喘不過氣來,為大軍掃清障礙。
黃忠則是控製四座城門,隻要扼守了城門,城裡所有人就是甕中之鱉。
城外,那些昔日英勇的潰兵,在戰鬥的號角初響之際,便已如驚弓之鳥,四散奔逃,徒留一片狼藉與慌亂。
及至天邊泛起魚肚白,宛城已全然沐浴在了勝利者的光輝之下,黃忠穩坐縣衙大堂,氣定神閒,而南陽太守楊俊,則在一眾士兵的簇擁下,步履沉重地步入堂前,麵容上寫滿了無奈與蒼涼。
“楊家世代顯赫,四世三公,忠良之名響徹四海,楊大人何以甘為曹操那等背棄大漢、暗箭傷人之徒鞍前馬後?”黃忠的話語,雖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直擊楊俊內心最柔軟之處。
楊俊聞言,不禁長歎道
“唉,黃將軍,個中滋味,實難與人言明。我亦是步步維艱,萬般無奈之舉啊。若非委身於曹公麾下,隻怕我楊家滿門,便要在這場亂世洪流中煙消雲散了。”
“哈哈,楊太尉,昔日眼見漢室頹微,您毅然決然選擇歸隱山林,於南陽之地築起書院,以一己之力,欲圖重振漢室之威,此等壯誌雄心,劉某子儀,又如何會不知曉呢?”
言罷,劉耀的身影悠然步入縣衙之內,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沉穩與氣度。
“見過劉將軍!”楊俊見狀,連忙躬身行禮,神色間滿是恭敬。
“嗬嗬,楊大人,客氣了。您在南陽的賢名,劉某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劉耀的話語溫和而有力,仿佛能撫平人心中的波瀾。”
“楊氏一族,乃青年才俊輩出之地,於郡縣治理上頗有建樹,聲名遠播。
“雖楊彪大人已辭官歸隱,然楊家於南陽之地,其地位依舊穩固如山,舉足輕重。”
“若楊家心中尚存漢室之念,不知可否伸出援手,助子儀共圖大業?”
楊俊聞言,躬身行禮,神色堅定“楊氏一門,上下一心,願為將軍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