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如今村民自發的守備也越發嚴格,田野間,沃土千裡,五穀豐登,資源豐饒,生活於此,自是悠然自得,無虞無憂。
薑念薇並未打算父母這件事,若是告訴他們隻能徒增憂慮,但卻將這件事告訴了薑瀾煦。
“大哥,過幾日,我準備前往幽州探一探情況。”
薑瀾煦早有預感,知道妹妹暗中打點一切,定是有其它想法。
“立軒,阿昭,段贇,他們都在幽州。”他似是下定了決心,“念薇,現在南洲島就算不用我在,也沒關係,所以我想與你一同前去!”
薑念薇早料到大哥會有如此想法,“你有大嫂,還有晨哥兒,你是背負著責任的人,但我也知,大哥是有抱負的人,這一切的決心權在你,隻希望,你與大嫂好好商量此事。”
薑瀾煦眼神黯淡,輕聲歎息:“梅雪一定會體諒我的。”
“你與我說,沒用,不如還是去說服大嫂吧!”
邱梅雪的正在脂粉鋪忙碌,抬眸間,一抹熟悉的身影如鬆般矗立於門檻之外。
那魁梧的身軀不經意間竟讓欲踏入門檻的顧客們紛紛側目,繼而繞道而。
邱梅雪將薑瀾煦引入了店內,輕嗔道:“夫君悄然而至,怎的不先遣人知會妾身一聲?好讓我有所準備,不至這般倉促
“你已經好幾日沒有回島上了,我特意前來,是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但見你如此繁忙,不忍打擾,等你忙完了我再告知於你。”
薑瀾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他表情淡淡地坐在一旁,看著她忙碌。
曾幾何時,他以為自己的伴侶是那溫室中需精心嗬護的菟絲花,柔弱需要依賴於他。
流放途中卻讓他深刻體會到了妻子堅韌不拔的另一麵,
此刻,更是看到了邱雪梅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對著來往的女客笑臉相迎,從容介紹著手中的產品,時不時還會與他對視,但眼神中不是以往的羞怯,而是自信。
讓邱梅雪出來乾活,原本隻是怕她無聊,希望她能開朗些,沒想到,她在這裡竟然得心應手。
時至黃昏,天邊漸漸染上了一抹溫柔的橘紅,邱梅雪終是完成了手頭繁瑣的事務,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對夫君薑瀾煦的歉意。
她為薑瀾煦添上一盞新茶,“夫君,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特意前來商量?莫不是晨哥兒出了什麼事情?”
薑瀾煦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晨哥兒頑皮的很,是我有事情想要與你商量。”
邱梅雪聞言,眸光微轉,好奇之色溢於言表,她輕聲問道:“哦?是何等要事,竟能讓你如此鄭重?”
“梅雪,你向來知曉我心之所向,那馳騁疆場、報效國家的宏願,自幼便深埋於心。往昔在京華之地,因家父之故,我行事間難免受限,屢屢遭受打壓,不得施展抱負,而今,國家正值風雨飄搖之際,邊疆告急,百姓蒙難,我……”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決絕,“我意已決,欲前往那烽火連天的邊境,以血肉之軀,捍衛大好河山。”
他急促地講完這些話,緊張的等待著邱梅雪的反應。
邱梅雪幽幽一歎:“夫君啊,你我之間,何須多言。”
“我來店鋪工作,本來還害怕你會因為世俗眼光阻止我,可你卻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我,毫無怨言,我又怎麼會阻撓夫君你呢,我所求無他,隻願夫君此去,能披荊斬棘,平安歸來。”
“家中有你,還有晨哥兒,還有爹娘,我一定會保重自己。”
原本以為還需要廢一些口舌,但邱梅雪卻輕易答應了此事,也沒有過多怨言。
薑念薇要離開了,可是出海的生意還是做的,隻能拜托景卓料理此事。
“下次,我便不能與你前往林州了,我與水寨那邊已經說過了,你們商船過去,他不會阻攔,不僅是你,隻要從崖州口岸出發的,他都不會阻攔,這裡一切的事務,便要交付給了。”
景卓輕拍她的肩頭,眼神中滿是堅定:“你且放心,崖州之地,我早已遊刃有餘,你所托之事,我必傾儘全力,一一辦妥。反觀你,即將踏入幽州那片烽火連天之地,危機四伏,務必謹慎行事,保護好自己。
“那我的家人,就拜托你了。”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可彆忘了,在這裡,我們本身就是表姐妹,我定會以我之力,護他們周全,讓你無後顧之憂。”
景卓這樣說,確實消除了她的擔憂。
薑念薇牽著煤炭,摸了摸它鋥亮的鬃毛,“煤炭,我們即將再次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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