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之後,許道再次開始教葛玉書注音法,而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許道心知,應該是燕麥與劉見來了。
他打開門,果然是這兩人。
“主上,我等來了!”
此時兩人早已模樣大變,一個剃去胡須,一個削了發,彆看隻是兩個改動,但實則形貌已經發生了巨大改變。
隻要不是那種特彆熟的人,恐怕根本認不出來。
而他倆總共也就去過許家一次,和老師也沒見過幾次,並不怎麼熟悉。
他倆本身就是衙門中的邊緣人物,官職又低,怎麼可能被所有人記住。他們沒那個份量。
若是在洋和縣,這種程度的偽裝,怕是不夠,但在這裡,完全足夠了。
“嗯,進來吧!”許道滿意點頭,帶著兩人進宅,又指著前院的那排倒座房。
“這裡都是你倆的,裡麵床榻被褥都有,若是差了什麼,自己去置辦!”
他掏出兩錠金子,拋給燕麥。
燕麥倒是沒推辭,直接塞進懷裡了。
“多謝主上!”
而後許道又帶兩人見了劉氏。
“阿娘,這是我招攬的扈從!以後就住在前院。”
“日後夫人有事,不論大小,隻管吩咐我等!”
劉氏自然應允,畢竟這是兒子找來的人,那肯定是信得過的,否則也不會讓他們住進家裡。要知道,家裡最謹慎的人就是許道了。
等兩人離開之後,劉氏才小聲問道“這兩人什麼來曆?”
“我救了他們一命,便起心投效我了。放心吧,這兩人是可靠的!”
劉氏這才徹底放心。
“要不要我從師娘那裡找個廚娘來?免得阿娘每日勞累?”許道又問。
劉氏連忙搖頭,“我們家裡才幾個人,我也不忙。總不能什麼事都不乾,那也閒得慌!”
阿娘直接拒絕了。
“而且,如今有阿寶幫我,更輕鬆了!”
許道這才作罷,其實在阿娘入品之後,做飯這點兒事兒,還真就不算什麼了,而且,阿娘做的至少能放心!
……
一天很快過去,葛玉書也終於將注音法學了個大概,雖然談不上完全掌握,但至少有了初步印象。
然後他又在許道這邊用完晚飯,才等到來接他回去的忠伯。
走在路上,葛玉書麵色臭臭的,對著忠伯問道“忠老,為什麼這個時候才來接我?”
忠伯笑了笑,“小姐吩咐的,等小少爺在這邊用過飯再回去。”
“所以說,我如果在飯點回家,也沒飯吃,是真的咯?”葛玉書瞪大眼睛。
忠伯點頭,“是真的!若是小少爺真的在飯點回來了,那一頓,定然是要餓著的。因為,您就算重新回到許少爺這邊,他也不會再給。”
“豈有……豈有此理……”葛玉書欲哭無淚。
“許少爺是個有大本事的人!您跟著他學東西,不會吃虧的!”忠伯再笑。
葛玉書反問,“你怎麼知道他有大本事?你見過?”
“沒見過,但老朽這雙眼睛,看人向來很準!”當初小姐與老爺相識相知,就是他幫忙把關的,能不準嗎?
許少爺他看不透,但不妨礙他知道,許道是個厲害人物。其人表現出來的東西,恐怕隻是冰山一角。
哪怕是他第一次見時,就隱隱有這種感覺。
而且這次許道閉關,七天未出,他受劉氏所托,特意來看過,雖沒進門,但卻可以感受。
他當時隻是說了一句無事,便走了。其實,他知道,那時候屋裡根本沒人!
此事,他從未對外人講過,甚至連小姐也從未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