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做事向來認真,既然師娘將葛玉書托付給自己教導,他便不能敷衍了事。
再者,葛玉書的天賦其實不弱,且頑劣而不邪惡,隻是被嬌慣壞了而已。稍微磨磨性子也就好了。他倒也沒必要格外花費太多精力。
用過早飯,許道出門的時候,燕麥早已將馬車套好,等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張卷餅,不斷往嘴裡塞著。
“就吃這個?”許道有些詫異,這兩人家裡是不管飯的,主要是家裡沒彆的仆役,做飯都是阿娘來,做他們幾個的飯已經夠多了,要是再加上兩個大肚漢,那就更麻煩了。
前院也是有夥房的,劉見與燕麥可以自己做飯,但看樣子,這兩人也不像是會做飯的男人。
想想也是,在洋和縣時,這兩人要麼去酒樓,錢不夠了就去公廚,又嫌棄巡檢司公廚夥食差,還去尚醫局蹭飯。
如今,這兩人來給許道當差,許道除了給兩人丹藥,月俸也是要給的,他現在也不差錢,給的自然豐厚。
“這個就很好!我先前已經吃過一碗湯餅了,這是餐後點心!”燕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許道看著他手上那比他早飯總量還大的卷餅,嘴角抽了抽。
“你們若是不想做飯,可以去尋個會做飯的使喚婆子,平日裡做做飯,洗洗衣服。估計你們也懶得應付這些,不過使喚婆子隻能在前院,不得入後院。”許道想了想說道。
他們家不想再添人手,主要是很難找到放心的。後院很多東西也不容外人看到。
但燕麥與劉見兩人顯然不像是能夠料理日常瑣碎的人,做飯不會,洗衣服也是囫圇兩揉,縫縫補補那就更不用指望了。找個使喚婆子,在前院做做這些還是可以的。
燕麥遲疑,“我也知道主上初到此地,找不到放心之人,我和乘風也認為,先這般應付著,等過段時間再說。”
燕麥對於許道的謹慎是有認知的,上行下效,所以他們兩人做事也在學著這種風格,這也是他們不敢隨意將人領進門的原因。
“無礙,總這般也不是個事。放在前院先做著,考察一下,若是可信,進入後院也是可以考慮的。”許道也不是那種死板的人,前院沒什麼機密,便是心有不軌,也鬨不出什麼大亂子來。
燕麥點頭,“好勒!等送主上去了尚醫局,我與乘風便去尋摸一個。”
“我看你們還不如儘快成個家。”許道歎了口氣,兩個大男人,一直打光棍也不像樣,連錢都存不住。
燕麥尷尬一笑,“行,主上也幫我倆惦記著。”
燕麥將許道送到尚醫局門口,今日門口還是那個眼熟的兵丁在值守。
那兵丁看到許道走近,下意識地看了好幾眼,似乎有些緊張。
“你叫什麼?”
“陳放!”那兵丁麵有難色,卻不敢隱瞞。這位莫非是來找他麻煩的嗎?可他昨日似乎並未做什麼過分的事啊!
他可是聽說了,這位可不是簡單的普通醫官,而是煉藥師,彆說他一個小卒,便是其他醫官也不敢得罪的。
“賞你的!”許道從袖中掏出一粒一品壯血丹丟給名為陳放的年輕士卒。
陳放手忙腳亂地接過,又連忙行禮謝恩。同時心中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自己多慮了,沒想到不僅沒找他麻煩,還賞了自己一枚丹藥。
許道點了點頭,便離開了,他對此人並無所求,也並非收買人心,僅僅是心情不錯,順手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