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艦上,司馬縱橫,立於艦首,回望了黑山府方向一眼,隨手掏出一隻蠱蟲,而後隨手捏死,丟到虛空艦外。
一旁的陳力夫自然是看到了,卻沒說話。
陳霄看得一頭霧水,這什麼東西?他沒見過!
倒是一旁的身著灰衣的燕老歎了口氣,“主上,以後這種事還是要少做,那火狐宗的人又不傻,上了一次當,下次便會提防!”
“不過是讓他主動找了一頓揍而已!火狐宗還能因此找上門來?”司馬縱橫顯然並不在意。
燕老搖頭,“我是覺得你這般手段太陰險了,傳出去不好聽!”
陳力夫很想說一句,不用傳了,外人早就知道了,郡城那些人為何對司馬縱橫這般忌憚?實力隻是一方麵,關鍵是司馬縱橫這人,看起來和善無比,實則下手又陰又狠。有時候將人打了,還得讓人覺得是自己做錯了!
不怕實力強,有時候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對於講規則的人來說,有的是辦法,約束其強大的實力。
但顯然司馬縱橫不是這種人,他和君子根本不沾邊,隻要好用,他什麼手段都會用,都敢用。
連給人下焚怒蠱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實在讓人沒眼看。
這次還隻是讓孫添自己討了一頓打,可要是司馬縱橫起了殺心呢?那孫添也是白死,單是孫添主動挑釁,自己找死這一層,就讓司馬縱橫立於不敗之地。火狐宗都沒話說!
當然了,那是在發現焚怒蠱之前。
“行,聽您的,以後少做!”司馬縱橫笑了一聲,對燕老,他總是要多一分耐心的,畢竟也是伺候了司馬家好幾代的老仆了,說是仆人,實則與家人無異。
整個西寧郡,真正能夠勸得動他的人,也就兩個,一個陳力夫,另一個就是燕老,便是其夫人都不行!
卻聽燕老搖頭,“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這焚怒蠱既然種下來,為何要這般毀棄?乾嘛不留著,說不定下次還用得著!”
司馬縱橫陷入沉默,陳力夫扭過頭去。
而陳霄則瞪大雙眼,看向燕老的眼神充滿了恐懼與忌憚。
他就知道,郡守那陰險勁兒,一定是跟這老東西學的,不是他就不姓陳。
司馬縱橫低頭看了看那已經死去的蠱蟲,“可惜已經晚了!”
“母蟲一死,子蟲亦死,隻怕他現在已經發覺了。”燕老有些惋惜,“以後這手段對火狐宗再用,也沒那麼好用了!”
“燕老說的有理,是我考慮不周了!”
“主上想法其實也沒錯,這般主動暴露焚怒蠱,雖然失去了一道後手,卻也能讓他們心生忌憚,且又能表明主上無意與火狐宗為敵的意思。畢竟,主上明明有機會乾掉他的,但最後還是手下留情了!”
司馬縱橫點點頭,他確實是這般想法。
那枚蠱蟲,其實也是一種警告!
“火狐宗確實不能招惹,還是讓他們和五通神教打生打死去吧!”燕老捋了捋胡須。
“燕老真信黃極是五通神教的人?”
“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關係?無論是與不是,現在的局麵才是主上想要的,這一點就夠了!”
“那黃極的確是五通神教之人,我親耳聽到的!”陳霄開口插話。
司馬縱橫隻是笑了笑,燕老同樣笑著看向陳霄,“霄少爺,有時候,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