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人，不是我故意找事，實在是你們太醫署太做人事啊。”
陳侍郎臉上的惱怒沒有消半分，但是在施和同麵前，還是收斂了幾分。
“師大人，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找出流珠療法的時候，想必也是用了試藥人吧，你能把那些試藥人叫出來，讓我們看看嗎？”
施和同聞言，心裡一個咯噔，但是麵上卻故作憤怒。
“陳大人，你到底想乾什麼？你要知道，這療法是聖上應允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陳侍郎：“施大人，你也不要拿聖上給自己做臉。要是聖上知道，你們拿害人的藥當治病良藥，還高價賣給同僚，你覺得聖上會放過你嗎？”
施和同：“陳大人，請慎言！”
陳侍郎：“施大人，你也彆惱。吳員外郎死了，你應該也知道了吧，他和我家老爺子就差了不到半個時辰。而且死狀幾乎一模一樣。”
“我知道，你想說他們都是患的梅毒，死狀一樣，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施大人，你可知我家老爺子怕死，所以在用藥之前，找了一個沒有患病的小廝試藥。”
“你猜那小廝現在如何了？”
施和同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陳侍郎也不賣關子，直接讓人抬了一個擔架上來。
他兩步來到擔架前，一把掀開上麵的白布。
“啊——”
尖叫聲頓時響起。
明顯是被擔架上的人給嚇到了。
隻見那人全身潰爛。
臉頰上甚至還爛出了一個大洞，甚至都能看見他的口氣腔。
張開的嘴巴裡，看不到一顆牙齒。
頭發也所剩無幾。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在場眾人看了一眼，都紛紛轉過頭，不忍再看。
唯有太醫署人，沒有任何避諱。
顯然平日裡這樣的情況，沒少見。
陳侍郎：“施大人，在服用流珠前，他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壯漢，服用流珠後，這還沒一個月呢，人就變成這樣了。難道你還敢說，你們的流珠療法沒有問題嗎？”
也就是發現了小廝的死狀，他才懷疑自家老父親的死有蹊蹺。
施和同嘴硬：“這人有沒有患病，都隻是陳侍郎一麵之詞。大家都知道，皮膚潰爛是梅毒病症的標誌性症狀，他這樣子明顯就是死於梅毒！”
見施和同不但不承認，還想汙蔑他撒謊，陳侍郎氣的差點吐血。
他惡狠狠地看著施和同，恨聲道：“施大人，你現在嘴硬沒有關係！就不知道當更多人死在流珠療法後，你還不能不能跟今天這般嘴硬了！”
冷哼一聲，陳侍郎就帶著人離開了。
周圍圍觀人不少，大多是些好戲的平頭百姓，其中也夾雜了一些出來采買辦事的大戶人家管事奴仆。
一聽這是，當即火速往府裡跑。
就想第一時間回去，把這件事情告訴府裡的主人。
施和同站在台階上，自然也看到這一幕。
但是此刻，他已無暇顧及。
他臉色難看地命人把太醫署的大門關上，然後把所有太醫署的人召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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