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我會努力賺錢，早一點買車，以後你就不會受凍了…”
“蓁蓁，你多吃點，我不會嫌棄你變胖…”
葉蓁蓁又一次夢見了曾經，夢裡全是美好。
清晨手機鈴聲大作，吵的人頭疼，她摸索著接起電話。
“蓁蓁…”
她還來不及傷感，瞬間清醒。隻匆匆洗漱後，隨便套件衣服就出門，平常很近的路程，突然就有些漫長。
她騎著小毛驢來到林小溪家樓下，斑駁的牆麵露出水泥。無數條電線從樓上晃悠悠垂下來，黃色、白色、黑色的電插板懸掛著。牆邊停滿正在充電的電瓶車，她費了些力把幾輛電瓶車擺正，將自己的小電驢安置好。
提著一口氣爬樓，老民房的光線不太好。很多門口堆放的垃圾袋散著怪味，成片的綠頭蒼蠅‘嗡嗡’叫囂，偶爾還蹦出幾隻大拇指大小的蟑螂，嚇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來到五樓，穿過貼滿紅紅藍藍小廣告的過道，她敲開了林小溪家的門。
林小溪雙眼紅腫，頭發如荒廢小院的雜草，房間衣服和雜物散落一地，淩亂不堪。
林小溪看見她，委屈的撲過來抱著她，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說
“蓁蓁，怎麼辦…我懷孕了……”
她輕拍著林小溪的背，不停的說
“沒事，小溪，我會陪著你的。”
林小溪哭的更委屈了，“我怎麼這麼倒黴，分手後發現懷孕。”
林小溪和前任的甜蜜合影，將落未落的懸在灰白色牆壁上。照片隨風不停的晃，好似下一秒就會墜落。
她目光落在那張合影上，小溪分手後還有照片留念，自己連張合影都沒有。
可有和沒有，哪個更遺憾呢？
“小溪，你彆哭。先冷靜下來，想想接下來的打算。”
暫時安撫好林小溪，她來到牆角白色電水壺旁，躬下身子將水壺旁的衣服撿起，一股腦兒堆放到黃色木桌上。
葉蓁蓁拿起電水壺去到陽台，那是用木板隔出的小廚房，廚房內隻夠一人轉身。煤氣灶頭上掛滿油汙，幾隻碗碟堆在洗碗池，碗碟上還掛著菜葉和米粒。
她打開鏽跡斑斑的水龍頭，將水壺湊上去。透過小廚房滴著油汙的玻璃窗，樓下行人穿著簡樸，一對小情侶正甜蜜的擁抱著，說笑聲不時透進陽台。
‘嘩嘩’的水流聲讓她收回神，水險些就要溢出水壺。她拎著水壺回到房間，將水壺開關按開。
林小溪滿臉淚痕，癱靠在床頭，情緒低落
“榛榛，他知道我懷孕了，不打算和好，他甚至連手術的錢都不願意出…”
葉蓁蓁喉嚨發堵，堵的有些喘不上來氣，感覺下一秒就會窒息。
林小溪又忍不住開始抽泣“榛榛，怎麼辦…”
葉蓁蓁氣得渾身發抖，忍住無用的怒罵。宣泄情緒沒有用，要想辦法解決問題，對，解決問題。
“小溪，你彆哭了，聽話。他在哪裡上班？”
“蓁蓁，我不去，太丟臉…”
“小溪，你有錢去手術嗎？我們要解決問題，你的肚子拖不起…”
直到葉蓁蓁說到嘴皮乾裂喉嚨發燥，林小溪才願意配合去要錢。
葉蓁蓁騎著小電驢載著林小溪，頂著夏日正午的太陽，拐進小巷，來到某房產中介公司。
那是間四五十平大的公司，玻璃門上貼滿了各種房產信息。
站在紅底黃字的店招下，葉蓁蓁握緊林小溪的手，給自己壯了壯膽。
剛踏進門，就看見一中年男人，穿著鬆垮的白襯衣和黑西褲，麵色黝黑泛光。
“小姑娘，租房子哇？”
葉蓁蓁感覺到林小溪想要縮手，隻得用力握緊她。
葉蓁蓁笑著說
“大哥，我們不租房子，我們找人。”
中年男“找誰？”
葉蓁蓁心裡有些謊，表麵假裝鎮定
“大哥，我們找汪義，他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