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上是她洗臉時腿軟站不穩,不小心磕到櫃子上留下的。
脖子上的紅印,無從狡辯和抵賴。外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涕淚縱橫的模樣。
這些疊加在一起,令葉蓁蓁欲辯無言。
葉茂見她沒動靜,起身去扯被子。姐弟兩人一番拉扯,葉蓁蓁終是不敵,索性就氣鼓鼓的坐起身來。
“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打電話告訴爸媽。”葉茂氣急之下,紅著眼睛威逼道“家裡也盼你回去”
冷不丁的補了一句“老媽巴不得你回去嫁人。”
被戳到死穴,她心下一慌。
不等葉茂說完,她抓起枕頭朝葉茂砸過去,甕聲甕氣的說“你敢!”
葉茂一把抱住枕頭,聲音憤懣,咬牙切齒擠出幾句話,“你看我敢不敢,你正正經經交男朋友可以,敢作賤自己,我第一個不答應!”
姐弟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著,氣氛有些緊張。
王優見狀,急忙打圓場。拽著葉茂的袖子,輕聲說
“姐身體不好,你先讓她休息。有什麼事情晚點再說。”
不愧是兩姐弟,生氣起來都習慣性冷戰。各自抱著雙臂,衝對方翻白眼,互不理睬。
心裡塞滿棉絮又悶又沉,她伸手捂在胸口,垂頭喪氣的靠在床頭。
“你們回去吧!讓我安靜會兒,好不好?”
太陽穴砰砰直跳,感覺腦仁越來越疼。她蹙著眉頭,雙眼緊閉。
“讓王優留下來,這兩天她和你住。”葉茂不放心她一個人待著,她越是隻字不提越說明有事。
“我不會有事的,讓我安靜安靜好不好?”
最終葉茂兩人也沒能強過她。兩人離開時一步三回頭,千叮嚀萬囑咐要她照顧好身體,有事記得打電話。
空調的風,吹的皮膚乾燥難忍。
葉蓁蓁躺在床上,混亂的思緒紛飛著,頭痛欲裂的感覺,令她焦躁難安。
她在萬分傷感中,長歎口氣。
手機不停震動,如同夏日千萬隻蚊子織成的巨網,黑壓壓一片,將她密不透風的困在牢籠。
陸羽的話字字珠璣,打破她的癡心妄想。
要翻越幾座峻嶺崇山,涉過幾多惡水險灘,踩過幾許荊棘瓦礫。才能抵達花開彼岸終獲圓滿?
下午在咖啡館,陸羽不可置信的問她
“你們才認識幾天?感情真的有那麼深嗎?”
情緒如同正欲待放的花遭遇急風驟雨,零落成泥。落了一地殘紅,溺於冷雨淒風。
葉蓁蓁不敢再哭,遊離在胸腔內的情緒,堵的她即將窒息。
沒有勇氣去探究也不敢問文白景,如果答案和陸羽說的相同。她該如何自處,要怎麼麵對文白景?
知初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大班桌上,放著格拉夫的首飾盒。文白景打開盒子,鑲嵌著精致的蓮花鑽石項鏈和手鏈,璀璨奪目又熠熠生輝。
他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摩挲著那朵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