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景突然站起身,踉蹌著朝門口跑去,用儘全身力氣猛地拉開門。
文朔望正一臉溫情的注視著許清婉說“我沒有機會娶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你表妹嫁進來,我們以另一種形式做了一家人,也算是對我們的過去有個交代”
文白景神色狠厲,眼底的血絲猶如紅色菟絲子牽藤爬蔓,瘋狂的纏滿眼球。
他一把將文朔望拽進休息室內,抬腳將門踹攏,揪住文朔望的衣領,從喉嚨發出猛獸負傷後沉悶的憤怒的嘶吼“葉蓁蓁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她,萬一她沒有熬過來,你有沒有想過她會怎麼樣?”
文朔望趾高氣昂地斜睨他一眼,冷笑道“她做錯了什麼?她錯在不該認識你,不該處心積慮勾引你!”
文朔望抬手用力推開文白景,文白景向後退了兩步,文朔望不屑道“但凡你看上的女人不那麼lo,我也不至於苦心拆散你們,隨你養在外麵玩,文家養個貓貓狗狗還養得起。”
文白景攥緊拳頭試圖衝文朔望揮拳,陸羽從沙發上衝過來,緊緊箍住他的腰,勸道“你彆衝動好不好。”又對文朔望說“你激怒他對文家有什麼好處?外麵一堆賓客。”
文朔望清了清嗓子,嗤笑道“一二年高峰去夜場玩,聽到一個傳聞,有個姓文的公子哥看上一個夜場女,天天去給她捧場。”
文白景停止掙紮,軀體僵滯不動。
文朔望嘖嘖兩聲,搖頭道“這樣有損文家名聲的事情,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我讓高峰去教訓葉蓁蓁,好在她識趣,老老實實從你的世界消失。我以為你終於定下心來,沒曾想葉蓁蓁心計如此深,跑到你眼皮子底下去上班。你倒好,為這個女人暗中給高峰下絆子,去舉報高峰。”
文白景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太陽穴兩邊的青筋像是被扯斷,劇痛感四處蔓延。
文朔望索性一股腦兒倒出來,冷聲說“我想著再把葉蓁蓁搞走,可能會激起你的逆反心理。不如讓你玩個夠,玩膩了睡夠了,沒準兒你自己就主動把她甩了。”
文朔望走到沙發邊,從容地坐下來,“我隻是沒想到,文家真是出情種啊!你連著睡了兩年多,非但沒有玩膩,居然為她一再拒絕結婚。我就隻能借李嬌的手毀掉她,讓她臭名昭著,識趣地離開你。”
文白景全身發麻,臉上的肌肉不可自抑地抽搐,想開口怒罵,卻發不出來一點點聲音。
文朔望繼續道“我告訴你李嬌的所作所為,就是想斷了你們結婚後日久生情的可能。文家人,不配做情種!隻有這樣你才能一門心思打拚事業,不再拘泥於情情愛愛。”
文白景瞬間恍然大悟,他突然笑起來,笑聲悲涼如凜冬寒風橫掃荒漠“她從來就沒有勾引過我,是我先愛上她的,你為什麼要遷怒她?”
文朔望站起身,走到鏡子前整理衣著,在鏡中和文白景對視,冷聲說“失去心愛的人,感覺如何?這樣的感覺已經伴隨我十年,以後也會伴隨你。”
“你這個瘋子!”文白景拚命掙脫開陸羽的胳膊,怒氣衝衝的揮拳朝文朔望撲過去,“瘋子……”
文朔望身姿靈敏的避開,從鼻孔裡發出一聲促狹的冷笑。
“我之所以能兩年多不動聲色由著你玩,是因為我知道,在你最愛她的時候和她分開,這樣才夠痛。”
文朔望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休息室。
陸羽目送文朔望離去的背影,咬著牙虛虛抬起胳膊揮了一拳,暗自罵著臟話。
文白景渾身癱軟下來,滑坐在椅子裡,手肘撐在腿上,雙手插入發絲。
時間沒有給文白景太多整理情緒的空隙,婚禮儀式即將開始。
陸羽也徹底搞明白這一係列故事的始末,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勸慰,有心疼也有無奈。
五點半,婚禮儀式。
婚宴廳是以藍色為基調的鮮花布景,台下親友雲集,衣香鬢影,新郎踏著背景音樂入場,一分鐘後新娘及新娘父母入場。
交接儀式,證婚人致詞,互換戒指,新人擁吻
文白景站在藍色的花海,如深海的一座孤島,黑風孽海,濁浪滔天。
六點半正式開宴,新人挽著手一桌桌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