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在輝辰酒店,離這不遠,你下午見過。”他補充。
“我不想去,也不想你來,傅凜鶴。”時覓試圖和他講道理,“傅凜鶴,我好不容易走出了這一步,你彆逼我回頭。”
“我沒有逼你回頭。”傅凜鶴說,“但隻要這個孩子還在你肚子一天,我就有責任和義務照顧你和孩子。”
“我是孩子的父親,時覓。”他說,“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權利。”
時覓:“……”
傅凜鶴已直接掏出手機,給唐少宇打電話:“少宇,麻煩幫我把行李箱送到非常公寓。”
電話那頭的唐少宇:“哈?”
時覓也氣急看向他:“欸你不能這樣。”
傅凜鶴已掛了電話,看向她:“時覓,你現在是孕婦,我不可能放心讓你一個人住,這個問題上我們沒有任何商量的空間。”
“你不想做決定,我替你做決定,我搬過來。”傅凜鶴補充。
“我……”時覓見識過傅凜鶴的強勢,他強勢的時候不多,隻有在諸如現在這種涉及到她或者孩子的健康問題時他才會展示這種強勢,當他直接給她做決定時,已經是在結束無意義的選擇。
在這個問題上,時覓從來就沒有和傅凜鶴談判的空間。
最終,時覓不得不選擇妥協。
“你不用搬過來,我可以搬過去。”
她不想請神不容易送神更難。
“但是,”她看向他,“我隻是先試試,但如果我覺得不習慣,我隨時可以走。”
傅凜鶴看向她,終於點頭:“好。”
時覓簡單打包了幾套衣服就過去了,她並沒有長住的打算。
傅凜鶴也沒有在這方麵展現他的強勢。
時覓隨著傅凜鶴直接搭乘的貴賓電梯直達頂層的總統套房。
這還是時覓第一次來。
酒店裡的裝修風格是符合品牌定位的低調奢華。
時覓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傅凜鶴看向她:“你以前似乎從沒去過輝辰酒店。”
時覓點點頭:“嗯,沒怎麼出去旅遊。”
傅凜鶴:“出去的時候也沒見你住過。”
時覓想了想,看向他:“你的酒店太貴了,住不起。”
傅凜鶴嘴唇微勾了一下,又很快隱去。
再貴的酒店,她是他的妻子,有什麼住不起的,無非是要把她的和他的分清楚一些,好在抽身的時候兩不相欠罷了。
時覓也察覺到了他嘴唇微勾帶起的涼意,假裝沒看到,把視線轉向了彆處。
傅凜鶴打開了房間門,環視了圈套房,看向時覓:“你睡主臥,我睡次臥,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叫我。”
時覓往屋裡看了眼,遲疑點點頭。
傅凜鶴看她還有些猶疑,又補充:“你放心,我隻是過來出差,不會長期住這裡。”
時覓依然隻是輕輕點頭。
“如果我不在這邊,我會另外安排人照顧你,你不用擔心。”傅凜鶴說,幫她把行李搬進了主臥,抬腕看了眼表,“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時覓沉默點頭。
“你也早點休息。”
傅凜鶴輕“嗯”了聲,出去時順便幫她帶上了門。
時覓在家裡已經洗漱過,她熄了燈上床。
五星級的酒店床墊舒服又柔軟,但時覓毫無睡意。
才短短半天,一切又似乎繞回了原點。
這種感覺並不好。
時覓手掌不由輕輕撫在平坦的小腹上,她知道,所有的症結都在這個孩子身上,和兩年前一模一樣。
重走以前人生的感覺讓她本能地抗拒。
後半夜時她在這種抗拒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半夢半醒的,一閉上眼就是做夢。光怪陸離的夢境裡,時覓仿似回到了傅凜鶴西城的房子裡,常年一個人住在裡麵,又大又空,沒有半絲人氣,卻也沒有她想象中的自由隨意,傅凜鶴媽媽方玉珊優雅得體的臉不時在夢境裡閃現,在她夾槍帶棒的言語內涵裡,時覓冷汗涔涔地醒來,往窗外看時,天色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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