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回家找傅武均微信試了下,才發現傅武均也被時覓刪了。
她估計著是時覓和傅凜鶴離婚後把他們一家人全刪了,一邊有不被尊重的憤怒,一邊又隱隱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這次過來她也不知道時覓就在蘇黎世,也沒想著找時覓,但既然遇上了,還是和傅凜鶴在一起的,方玉珊和傅武均一商量,還是想著找時覓聊一聊的。
但對於方玉珊的指責,時覓像是沒聽到般,隻是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
方玉珊氣不過,直接拉開車門追了上來。
她人長得壯實,腳程也快,時覓懷著身孕不敢走太快,方玉珊沒幾步就追上了時覓,從身後狠狠拽住了她手臂,壓著怒的體麵嗓音跟著而來:“時覓,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
時覓被拽得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
她穩了穩身子,轉身看她:“有事您直接說吧,我趕時間。”
傅武均也已推開車門跟了上來,扮著和事佬的樣子,拉開了方玉珊抓時覓手臂的手,邊歉然對時覓道歉:“覓覓,你彆往心裡去,凜鶴他媽就是心裡著急了些,這一陣老聯係不上你,也不知道你和凜鶴什麼個情況,也擔心你,今天好不容易見著了,就想一家人坐下吃個飯,聊一聊……”
“不用了。”時覓輕聲打斷了他,“我和傅凜鶴已經離婚了,我和你們也不是一家人,這頓飯就免了吧。”
傅武均愣住,猜到是一回事,但當事人真去證實了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你們找我為的什麼事。”時覓抿了抿唇,看向傅武均和方玉珊,“放心吧,我不會去打擾你們兒子和沈小姐。”
說完她客氣點了個頭,不待兩人反應,轉身走了。
秋日的風吹拂在臉上,帶著些許涼意,連帶吹得眼睛都酸澀起來。
時覓吸了吸鼻子,微微仰起頭,沒讓眼中的濕意落下來。
她從來沒有覺得做決定很難,但人心畢竟還是肉長的,真去付諸行動時,還是會有淡淡的疼。
回到公寓時,時覓叫了個跑腿,托他把酒店房卡給送回了酒店前台,帶話讓前台交給傅凜鶴,而後掃了眼許久沒住過的公寓,輕吐了口氣,從角落裡拖出了行李箱。
輝辰酒店天台上,傅凜鶴站在欄杆前,單手插在褲兜裡,平靜且木然地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一百多米的離地距離,視野所及,開闊且陌生。
天台風大,吹得衣袂翻飛。
沈清遙和他並排站著,但後背是倚向欄杆的,兩隻手肘隨意壓靠在欄杆上,兩條大長腿也隨意交疊在一起。
兩人都沒說話,各自看著遠處。
“我想看看你那份dna鑒定結果。”許久,傅凜鶴終於看向沈清遙。
沈清遙看了他一樣,什麼也沒說,從褲兜裡掏出了他和上官臨臨的dna鑒定結果,遞給了傅凜鶴。
傅凜鶴接過,攤開看了一眼,黑眸中並沒有任何波動,而後看向沈清遙。
dna報告上,印著大紅色的“確認無血緣關係”。
麵對傅凜鶴平靜的眼神,沈清遙長吐了口氣,頭一偏,視線落在傅凜鶴拿著的dna報告單上,視線微頓,又慢慢移開,看向傅凜鶴:
“她是不是沈妤不重要,爺爺相信她是就行了。”
“她年齡和沈妤相仿,有著相似的走失經曆,對童年記憶不清楚,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沈妤走失時的信物,而且,她也不執著於找回家人,這意味著,哪怕她是沈妤,她也不會回到我們那邊,但對爺爺來說,他了卻的卻是一樁十多年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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