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重新回到手上時，時覓才給林羨琳發了微信視頻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
小小人兒出現在鏡頭前，還不懂怎麼用手機，對手機也充滿好奇，直接把整個臉懟到手機屏幕上，撲閃著大眼睛，嫩白的小手指好奇地戳著手機屏幕，興奮地“媽媽，媽媽”地叫時覓，小奶音甜甜糯糯，粉嘟嘟的臉上還帶著人類幼崽的懵懂茫然。
時覓也不由微笑，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怕手機屏幕影響她眼睛，也沒敢聊太久，隻聊了會兒便哄著她掛了電話，把手機收起，無聊地打量著機場的內部結構。
她來得早，距離航班起飛還有些時間。
停車場裡。
傅凜鶴坐在車裡，並沒有馬上啟動引擎。
他扭頭朝停機坪方向看了眼，從窗口透出的視野裡，依稀能看到正在滑行起飛的飛機。
稍早前時覓遠遠道彆的眼神不停在腦海中浮現，隱隱有種再也不見的味道。
傅凜鶴不知道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他坐在車裡沉默許久，看了眼表，推開車門，快步朝機場大廳走了過去。
時覓百無聊賴地打量著機場內部建築結構。
這個機場她已經來過很多次，也早打量得差不多了，但候機的時間漫長且無聊，又多少有點犯了職業病，想借著打量這些建築物消磨時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機場廣播響了又停，停了又響，航班一趟接一趟地出港，時覓在漫長的等待中終於等來自己那趟航班的登機信息。
時覓收拾東西起身去排隊，一轉身，看到了人群中的傅凜鶴，行色匆匆，愣住。
傅凜鶴也看到了她，腳步慢了下來，俊臉也慢慢恢複冷靜沉穩。
他走向她：“準備登機了？”
時覓點點頭：“嗯。”
視線不由往他身後看了眼：“你是要去哪兒嗎？”
“沒有。”傅凜鶴說，但人並沒有離開，陪她站在長隊後。
時覓有點摸不準傅凜鶴的意思。
她轉頭，遲疑看向他：“你也要去蘇黎世嗎？”
傅凜鶴：“沒票了。”
時覓：“哦。”
傅凜鶴看向她：“時覓，你這次沒騙我吧？”
時覓被傅凜鶴的問題鬨得一頭霧水：“什麼啊？”
傅凜鶴：“你隻是回去幾天。”
時覓恍然：“嗯，就過去處理把學籍工作和房子的事處理好。”
傅凜鶴看了她一眼，而後點點頭，沒再多言。
其實他並不知道為什麼要來做這個確認。
時覓離婚也好，換電話也好，搬家也好，哪怕她心裡早已下了決定，麵上也從來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
所以這樣的確認實際上並沒有任何意義。
但他的身體在理智之前做出了選擇。
現在理智重新回籠，傅凜鶴也沒再做多餘的舉動。
他送時覓上了飛機，看著她走進機艙，這才轉身離開。
傅凜鶴回到辦公室時唐少宇也在，一看傅凜鶴神色就隱約猜到了情況。
“時覓走了？”他問。
傅凜鶴點頭：“嗯。”
唐少宇隻關心留人和項目的事：“那她答應留下來了嗎？”
傅凜鶴：“不知道。”
唐少宇：“……”
“你不是在醫院照顧了她幾天嗎？就一點沒打動她？”
他從柯湛良那兒是知道傅凜鶴消失的這幾天都在醫院照顧時覓。
傅凜鶴瞥他一眼：“和這有什麼關係嗎？”
唐少宇被問住。
“那她要是不回來了怎麼辦？”
唐少宇擔心問，看到傅凜鶴視線微微一頓，而後聽到他淡聲回了句：“涼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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