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說話，隻是沉默喝著粥。
粥快見底的時候，他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但並沒有抬頭。
“時覓。”他輕聲叫她的名字，“關於你昨晚的第二個問題，其實我們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不管你信不信，我必須再鄭重和你再重申一遍，我不否認最初確實因為你和小沈妤相似的氣質而注意到了你，我也不否認我再聽到沈妤消息時，會有條件反射般探查她消息的反應，但是自始至終，你從來都不是我的退而求其次。”
說完，他抬頭看向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時覓嘴唇微微動了動，沒有說話。
傅凜鶴也沒再多言。
他很快吃完了飯。
“你先去換衣服，我在樓下等你。”
他對同樣吃完飯的時覓說，順道收走了兩人的碗筷。
時覓輕輕點頭。
她回房間換了衣服，下到樓下時，傅凜鶴已經開著車在樓下等她。
看到她下來，傅凜鶴打開了副駕駛車門。
時覓過去拉開車門上車。
“瞳瞳還沒醒嗎？”
看著她拉過安全帶，傅凜鶴閒聊般開口。
時覓輕輕點頭：“嗯，還在睡。”
傅凜鶴點點頭：“她最近早上都起來得比較晚。”
人已啟動了引擎。
“她天冷的時候都會這樣，早上會多睡一點。”時覓也輕聲回她，“她也還小，所以我也不會太管著她，隨她想睡多久就多久吧。”
傅凜鶴點點頭。
一路上，兩人像普通的父母一樣，心平氣和地討論著孩子的問題。
相較於前幾天的相對無言，氣氛已是緩和不少。
孩子確實能成為兩性關係裡最好的潤滑劑。
至於所謂的愛不愛，沈妤不沈妤，以及對未來的考量，兩人都沒再去談起。
似乎為了孩子這樣搭夥過日子下去，也不是不行。
傅凜鶴家人不來打擾、她家人也不去打擾的話。
隻是時覓多少還是會有些遺憾而已。
車子到公司的時候，兩人也和以前一樣一起搭乘電梯上樓。
電梯在十七樓停下時，傅凜鶴約了時覓：“中午一起吃飯吧。”
時覓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唐少宇剛好從辦公區出來，一抬頭看到兩人之間的相處似有緩和，人也不由鬆了口氣，大大方方地抬手衝兩人打招呼：
“早啊。”
時覓也微笑回了他一聲“早”，出了電梯。
傅凜鶴僅是平靜看了眼唐少宇，視線便已慢慢落回時覓背影上，直到電梯門慢慢合上，他俊臉上的平靜也慢慢收起，慢慢變得凝重和寂寥。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柯湛良也已到，正在電腦前忙。
“你來下我辦公室。”
經過柯湛良辦公桌時，傅凜鶴長指屈起在他桌上輕叩了幾記。
“好的。”柯湛良趕緊應聲起身，跟著傅凜鶴進了辦公室。
“傅總，是有什麼事嗎？”柯湛良問。
“國風度假村項目那邊現在怎麼樣了？”傅凜鶴問，邊拿過桌上的水杯，走向飲水機。
柯湛良目光隨著傅凜鶴的背影移動：“一切都在有序推進中。”
“確定嗎？”
傅凜鶴問，很淡的嗓音，他甚至沒回頭，柯湛良卻聽出了一絲質疑，不由心臟微微懸起，下意識看向傅凜鶴：“最近半個月都在忙海外投資的事，我還沒時間親自到工地察看，但從總工程師每周彙報上來的工程進度和總結計劃裡，並沒有什麼問題。”
傅凜鶴回頭看向他：“時覓去工地出差了一周你知道嗎？”
柯湛良愣住，他並不知道這個事，工地那邊沒人和他彙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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