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到了。”時覓說,“正準備辦理酒店入住。”
聲音裡依稀還能聽到腳步聲和行李箱拖曳的聲音。
“對了。”時覓開口,“高姐後來有找你了嗎?瞳瞳現在怎麼樣了,她還在哭嗎?”
“沒哭了,剛吃了飯睡下了。”傅凜鶴輕聲說。
“那就好。”時覓稍稍鬆了口氣,“她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從沒這樣黏過我,我去出差她都是很聽話的。”
“她說你不要她了。”傅凜鶴說,嗓音清淡經平靜,但說出這句話時,呼吸卻是不由自主地微微屏起,仔細聽著電話那頭的反應。
時覓隻是驚訝了聲:“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以前從不這樣的,最近幾天是不是有誰給她灌輸過這樣的想法啊?她以前都不是缺乏安全感的人。”
“回頭我問問高姐吧。”傅凜鶴說,莫名從他的話裡得到了一絲心安。
時覓不知道傅凜鶴所想,認可地點點頭:“嗯,你問問她吧。”
“嗯。”傅凜鶴應完,卻並未著急掛電話,隻是輕聲問她,“今晚到那邊有彆的工作安排嗎?”
時覓:“就一會兒去現場看看準備情況怎麼樣,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先回酒店休息了,明天一大早再過去。”
“柯湛良晚點也會過去,有什麼問題讓他處理就好。”傅凜鶴說,“你也彆太累了,注意休息。”
“嗯。”時覓輕應,隱約伴著她攔出租車的聲音。
傅凜鶴沒有影響她,叮囑了幾句讓她先忙便掛了電話。
高姐正在廚房忙。
傅凜鶴走向廚房,問她這幾天有沒有人逗弄過瞳瞳,告訴她她媽媽不要她了之類的話。
高姐仔細想了半天,而後搖搖頭:“沒有。”
“這幾天有遇到過生人嗎?”傅凜鶴問。
高姐仔細想了想,而後如恍悟般道:“哦,前兩天在您公司附近商場玩的時候有遇到過一個,不過也不是多生,就瞳瞳第一次去您公司那次,來辦公室找您的那位老先生。”
傅凜鶴眉心一下皺起,他爸?
“他有和瞳瞳說什麼嗎?”傅凜鶴問。
高姐搖搖頭:“沒有,他就盯著瞳瞳看而已。但瞳瞳好像比較怕他,看他一直盯著她看,一直拉著我的手往我身後躲。”
傅凜鶴:“然後呢?”
高姐:“那位老先生就有些不太高興地皺起了眉,還凶巴巴地說了她一句‘躲什麼’,但沒有過來抱她,就嘀咕了一句……”
高姐遲疑看了眼傅凜鶴,猶豫著要不要說。
傅凜鶴看了她一眼:“說什麼?”
“他說上不了台麵的女人就是教不出活潑大方的小孩,還不如讓他們家裡來教。”高姐聲音低了下去,邊說著邊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傅凜鶴,“他當時好像有事要忙,說完就和一個助理模樣的人走了。這事兒我還沒來得及和時覓說。”
“先彆和她說吧。”傅凜鶴說,俊臉麵色淡淡的看不出所想。
高姐點點頭:“嗯。他們走了以後瞳瞳也拉著我的手要回家了,當時看著倒沒有什麼異常的,也沒有吵著要找媽媽。”
“嗯,我知道了。”傅凜鶴點頭,“以後再遇到他或者任何對瞳瞳不友善的人,你給我電話就好。”
“好的。”高姐低眉應道。
傅凜鶴轉身朝床上依然熟睡的瞳瞳看了眼,也不知道小丫頭突然這麼哭鬨是不是和遇到傅武均有關,還是因為這場偶遇做了噩夢才有這樣的反常舉動。
平靜的黑眸下已有些冰寒,傅凜鶴抬腕看了眼表,叮囑高姐照顧好瞳瞳後便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