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理智上很清楚人掉進河裡沒有被及時救起的話,活著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但隻要沒有找到人,他就可以說服自己說,時覓被人救了,她隻是還受著傷,還沒辦法聯係他。
可是這條圍巾的出現,再一次將他打入穀底……
傅凜鶴也不知道在水裡看了多久,盯著那條圍巾看了多久,一直到周圍的環境開始嘈雜起來,救援隊伍和警方已經趕到,他才勉強動了動已經僵硬的脖子,看向警方和搜救人員。
警方已經開始針對圍巾的位置進行偵查判斷,搜救隊伍也緊急加入了搜救工作中。
柯湛良也已拿著乾衣服借著搜救隊船隻到了河的對岸。
“傅總,您先把濕衣服換下吧,這個節骨眼彆凍病了。”他在傅凜鶴耳邊低聲勸道,看著他俊臉上的茫然有些不忍。
這次的傅凜鶴並沒有反對,他沉默地上了船,接過柯湛良遞過來的乾衣換上,但並沒有離開。
從上午到晚上,從日懸東方到月亮升起,當周圍再一次被黑暗籠罩,傅凜鶴一直站在原地看著救援隊搜尋,動也不動,像石化了般。
人也滴水滴米未進。
警方和救援隊把周圍水域和陸地和村落都地毯式搜了一遍,但並沒有找到任何和時覓有關的線索。
淩晨一點多的夜裡大家都已入睡,又是刮風下雨天,被人救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從圍巾懸掛的位置無法判斷是圍巾自行飄落到此處被枝杈勾掛住還是人被水衝到這裡時被勾掛住的。
一整天的時間裡,儘管傅凜鶴開出的懸賞條件誘人,但沒有人來提供任何線索。
那個位置那個時間以及毫無呼救反應的情況推斷,所有人都相信時覓已經被衝進了海裡。
要在大海去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網上不少號稱算命奇準的奇人異事已經忍不住開始為時覓擺盤算卦,但得出的結果都不樂觀。
“傅總,先回去吧。”
看著又慢慢飄起雨的天空,已經黑沉沉的四周,陪了傅凜鶴一天的柯湛良低聲勸道。
傅凜鶴動也未動,隻是啞聲對他說:“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待會兒。”
柯湛良不得不求助看唐少宇。
唐少宇也隻能無奈搖頭,讓柯湛良先回去,他在這裡看著。
柯湛良點點頭,把還舍不得走的上官臨臨一塊拎走了。
傅凜鶴已轉身看向外麵的蒼茫大海。
深夜的風卷著海浪拍打著沙灘,一股又一股的巨浪被衝進狹窄的河流入海口,卷翻出更凶猛的浪頭,又被潮水重卷入大海中,推入大海深處。
傅凜鶴看著海浪拍打岸邊的怒嘯聲,想象著時覓纖細嬌小的身體就這麼孤零零地被海浪卷進了大海深處,錐心刺骨的痛再次狠狠襲向心臟,疼得他彎了腰,幾乎站立無能。
唐少宇遠遠看著這樣的傅凜鶴,想上前,又不敢上前,這個時候任何的言語安慰都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隻能遠遠看著他借著海浪的喧囂去發泄這種痛苦。
回到酒店時已是深夜。
瞳瞳還沒睡,人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時覓送她的布熊小玩偶,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直盯著門口看。
門鎖擰動時她眼睛亮了亮,抱著玩偶滑下沙發,急急跑向門口。
房門被從外往裡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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