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傅凜鶴嗓音依然淡淡的,“薄總專程來度假的嗎?”
薄宴識嘴角的笑容為慢慢淡了下來,眼神也淡了下來。
“不是。”
他說,嗓音也很淡,全無剛才談生意時的客套麵具,反倒帶了幾分看不透的疏離,甚至帶了絲冷淡。
一種莫名熟悉的冷淡。
傅凜鶴想起以前時覓離開他又遍尋不著時,柯湛良詢問他私事時,得到的也是這個待遇。
他不由朝薄宴識看了一眼。
薄宴識已經收起剛才那一瞬的真實情緒,俊臉重新戴上麵具般,笑著把手伸向觀光餐廳包廂方向:“傅總,這邊請。”
“謝謝。”傅凜鶴也客氣應,隨著他的指引在包廂落座。
菜單呈上來的時候,薄宴識的話題再次帶回了碼頭上:“以前怎麼從沒聽說過輝辰集團有往海運方向發展的計劃?”
完全是抓著他剛才的話題在引申。
“公司內部機密,不方便對外公布。”傅凜鶴淡聲應著,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小口,這才看向薄宴識,“倒是薄總,怎麼會突然對中侖碼頭興趣這麼大了?”
薄氏集團總部一直在海外,公司業務也在海外,一直沒有往國內發展的計劃,前些年傅凜鶴爺爺還在管理公司時有想過把中侖碼頭出掉,原因就如薄宴識指出的般,留在手上效用不大,不如高價出掉,所以當時有找過薄氏集團談過合作,但被拒絕了,當時薄氏集團拒絕的理由就是沒有往國內市場發展的計劃。沒想到才短短幾年,薄氏集團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
“公司打算往國內發展,中侖碼頭是不二選擇。”薄宴識四兩撥千斤地回道。
傅凜鶴看著他:“薄氏集團幾十年來向來專注海外業務,怎麼會突然調轉方向要往國內發展?從市場發展角度,薄總這個時候布局國內船運、貨運市場並不算個好時機。”
薄宴識笑笑:“薄氏集團有薄氏集團的考慮。”
並沒有深聊的打算。
但傅凜鶴掌握的情況裡,薄氏集團董事會是強烈反對薄宴識這個時候發展國內市場的,是薄宴識以一己之力強壓住了董事會、力排眾議執意布局的這一環,沒有人知道薄宴識為什麼突然近乎執拗地要往國內市場發展。
傅凜鶴看薄宴識不欲深談,也隻是客氣笑笑,並沒有進一步追問,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究,這對他來說沒那麼重要。
今天和薄宴識的這場見麵,更多是想和薄宴識互談虛實。
輝辰集團確實有把中侖碼頭利用起來,往貨運發展的計劃。
中侖碼頭有深水港,可以停靠大型貨輪,也有大型碼頭,很利於貨物集散。
以前一直沒發展起來是因為西城雖也是沿海城市,但與內陸腹地沒有強吞吐力的河流運輸相連通,除了本地簡單的貨物集散,西城大片輻射區域的貨物沒辦法通過水路到達中侖碼頭,隻能繞路前往彆省的出海口。
現在上麵已經批複了西城運河的修建,運河一旦修建完成,內陸大片腹地城市的出海距離將大大縮短,到時勢必會帶動相關片區的物流業務,中侖碼頭的地位將舉足輕重。
傅凜鶴不確定薄宴識對中侖碼頭的執著是不是因為也得到了這一內部消息。
但就像傅凜鶴剛才和薄宴識說的一樣,輝辰集團在貨運物流方麵的經驗欠缺,也沒有這方麵的資源,所以他是傾向於與薄氏集團以合作的方式來進行合作,而不是直接將中倫碼頭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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