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早已等候他多時，一看到他進來馬上朝他走了過來。
“爸爸。”一聲“爸爸”叫得忐忑又不安。
“怎麼了？”傅凜鶴俯身抱住她，這才看清客廳裡還有警察。
他心裡“咯噔”了下。
林羨琳也在，看到他進來，上前壓低了聲音解釋道：“警方在西城海域打撈到一具高度腐爛的年輕女屍，目前還不確定女屍身份，考慮到海水的流向是從霖城方向飄過來的，不排除是……”
林羨琳哽咽了下，說不出“不排除是時覓的可能”這樣的話，哽著嗓子道：“需要直係家屬dna進行比對。”
傅凜鶴麵色倏然慘白。
警察已經上前，向傅凜鶴出示了證件：“傅先生您好。”
而後把來意和傅凜鶴大致說了下。
因為不排除女屍是時覓的可能性，需要采集瞳瞳的dna進行比對。
傅凜鶴看著警察的嘴一張一合，遲遲沒有反應。
瞳瞳不太聽得懂，忐忑地抓著傅凜鶴胳膊。
但傅凜鶴似是毫無所覺，隻是蒼白著臉，神色動也不動。
“傅先生？”
警察不放心地叫了他一聲。
林羨琳也不由擔心叫了他一聲：“傅凜鶴？”
傅凜鶴嘴唇勉強動了下，輕點了個頭，轉個身緊緊抱住了瞳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她的肩。
瞳瞳茫然地任由傅凜鶴抱緊，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傅凜鶴也沒和她解釋什麼，甚至是很平靜地開口說了一句：“走吧。”
說完，抱著瞳瞳轉身就要走，但高大的身軀卻是突然重重趔趄了一下，驚得一旁的警察和林羨琳同時扶住了他。
“沒事吧？”
警察擔心問道。
傅凜鶴擺手製止住了他。
“沒事。”低沉的嗓音已然沙啞。
林羨琳不由擔心看向傅凜鶴。
她是見過傅凜鶴因時覓崩潰的樣子的，這樣的傅凜鶴冷靜得根本不正常。
“要不我讓柯湛良過來吧。”
林羨琳忍不住低聲道，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傅凜鶴抬手製止了她：“不用叫她。”
說完他定了定神，已經抱著瞳瞳走了出去。
高大的身子腳步明顯有些不穩，每一步都像花了極大的力氣踩實了下去。
林羨琳不由和高姐擔心互看了眼，最終隻能擔心跟了上去。
傅凜鶴帶瞳瞳隨警方去醫院提取了dna樣本。
“我能……去……看看……她嗎？”
從醫院出來，傅凜鶴沙啞問道，每一個字像從肺腔裡擠出來般，壓得整個肺腔都疼得厲害。
陪同的警察擔心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點點頭。
傅凜鶴轉而看向抱著的瞳瞳，啞聲誘哄著問她：“瞳瞳先睡覺好不好？”
瞳瞳遲疑搖了搖頭，人明明已經困得都快睜不開眼了，但似是也察覺到了傅凜鶴的不對勁，倔強地不太敢睡。
傅凜鶴將她抱趴在肩膀，臉頰輕貼著她的臉頰，啞聲在她耳邊安撫道：“爸爸沒事，隻是天已經很晚了，瞳瞳該睡覺了，我們睡醒了再玩好不好？”
瞳瞳遲疑而忐忑地看了眼不熟的警察叔叔，又看了看林羨琳和高姐，勉強點了個頭：“好。”
“瞳瞳真乖。”
傅凜鶴啞聲誇道，將她打橫抱起，抱著哄了會兒，瞳瞳很快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傅凜鶴小心把她交給高姐，讓她先帶瞳瞳回車裡，便跟著警察走了。
“我也去。”林羨琳也趕緊跟了上去。
被發現的女屍還停放在停屍房裡。
長時間的海水浸泡，屍體已經變成了巨人觀，體型和外貌已不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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