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轉身而去。
嚴曜嘴角冷淡地勾了勾,沒有再說話,但眼中的嘲諷意味更甚。
傅凜鶴沒有看他,路人一個接一個的否認讓他本就沉散的心變得越發空落落的沒有著落。
他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進熙熙攘攘的人群。
嚴曜看著傅凜鶴慢慢消失在人群的背影,臉上的神色也慢慢收起。
“對不起。”他低低道歉,“沒有你的那兩年才是她人生最快樂的時光。”
傅凜鶴沒有聽到嚴曜的呢喃,人已經走進了人群中。
他連走進人群的舉動都是無意識的。
周遭的平靜熱鬨還在繼續,但熱鬨是彆人的。
稍早前劇跳的心臟早已在一場接一場的博弈中平靜了下來,期待也變成了相顧無望的空洞茫然。
“現在這個社會,一個大活人,又怎麼會聯係不到家人?”
“她活著的時候你和你的家人從沒有好好對待過她,現在人都走了幾個月了,你不放過她就算了,還這樣拿著她的照片到處張貼和大肆宣揚……她那麼喜歡安靜那麼低調的人,為什麼人都走了你還要這樣折騰她……”
薄宴識的反問,嚴曜的指控反複在耳邊回響,像一把把利刃,將他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臟再次紮得鮮血淋淋
停屍房裡被泡得變了形的屍體和無意抬頭時遠遠瞥見的側影反複在腦海中交替,讓本就沒那麼堅定的認定也變得搖擺不定。
如果停屍房裡的人是時覓,他的這些從另一個陌生人身上找尋她的舉動無異於是對她的另一種傷害。
想要找尋真相的迫切與背負再一次傷害她的濃重負疚感在心底交替,壓得胸口空洞又茫然。
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失去她的那個晚上,匆匆趕到施工現場,卻隻得到一個她已墜河的消息,連她的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
出門前簡單的一聲“再見”也變成了永遠不再見。
原以為那一個晚上已經是最痛,沒想到,在後來的一個個再也見不到她的日夜,失去她的痛苦才是如影隨形且具象的。
沿途是陳列的服飾和箱包鋪麵,門口的模特穿著精致的杏色長大衣披著圍巾陳列在櫥窗裡,傅凜鶴突然就想起了得知她要帶瞳瞳走的那個下午,他匆匆趕到機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他一抬頭便看到她蹲下身給瞳瞳整理頭發的樣子,溫柔而平和。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和瞳瞳在一起的樣子。
也是第一次真實地感知到,她為他生下了女兒。
那樣的畫麵美好得至今想起來都寧願時間就此靜止,卻又被現下獨留他和瞳瞳的現實對比得無比殘忍。
傅凜鶴看著櫥窗裡的衣服,腳步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停了下來,人站在櫥窗前,失神地盯著櫥窗裡的衣服,遲遲未動。
他人長得好看,氣質也出眾,就這麼失神站在櫥窗前時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眼光。
商場本來就人多,路過的行人都不自覺偷偷看向傅凜鶴,卻不敢上前打擾,隻是忍不住相互提醒著同伴看,腳步也不由變慢了下來。
沒一會兒,這邊的區域都變得有些擁堵起來。
時覓買完行李箱,叮囑店員送到房間後想著薄宴識還要過來找她,便趕緊從店裡出來了。
店門口人來人往的很多人,時覓剛走到店門口電話就響了,薄宴識打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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