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笙不認識那串號碼,瞥向時覓:“這誰的電話?”
時覓麵色鎮定:“羨琳啊。要不然還能有誰啊。”
“那你還說你不知道她人在哪兒。”
林遠笙嘀咕,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手機屏幕。
“她確實好久沒接過我電話了。”時覓鎮定道,眼睛也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懸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努力克製著不讓它顫抖。
她打的是傅凜鶴的電話。
她隻能賭傅凜鶴接起電話的那一瞬先彆開口。
山裡信號並不好,電話撥出去許久卻沒有任何反應。
“可能這邊信號不太好。”時覓說,神色極其自然地拿起林遠笙掌心裡的手機,放到耳邊,指尖也跟著不動聲色地按掉免提,邊困惑問林遠笙,“對了,我們這邊是哪兒啊?我一會兒要怎麼和羨琳說?”
身體也隨著說話的動作探向破窗外,看著像是在認真尋找信號。
林遠笙注意力一下被時覓帶走,也忘記時覓拿走手機的事,光惦記著她最後一句話。
“你不用管我們在哪兒。”林遠笙說,“你隻要告訴她,把一千萬準備好,送到哪兒我自然會通知她就行。”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時覓那頭的電話跟著被接通。
時覓搶在傅凜鶴開口前急聲說道:“羨琳,我現在你哥這兒,他綁了我,要你馬上準備一千萬現金,千萬彆讓傅凜鶴知道。”
傅凜鶴壓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一路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他沒有出聲。
時覓最後一句話已經是在提醒他,彆出聲。
傅凜鶴拿出工作手機,給還在負責定位林遠笙手機號的警方發送了信息,讓對方繼續定位。
電話那頭的林遠笙終於想起時覓沒有外放,急急伸手搶時覓手機。
“乾什麼呢?趕緊外放,外放!”
“哦。”電話那頭的時覓應了聲,把手機開了外放,邊擔心對著電話道,“羨琳,你有聽到我在說話嗎?我們現在山裡的一處破房子裡,左手邊進來的鄉道,欸,我鞋子呢……林遠笙,你把我鞋子扔哪去了……”
鞋子?
傅凜鶴皺眉,淩厲的黑眸跟著掃向路邊。
電話那頭的林遠笙注意力再次被時覓帶偏:“我他媽誰知道你鞋子在哪……不是,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找鞋,說正事。”
說完林遠笙又湊近手機,對著手機這頭喊:“林羨琳,你要是眼裡還有時覓這個朋友,還有爸媽,還有我這個哥,你就按時覓說的,幫時覓把一千萬準備好。”
“羨琳,錢在我保險箱那張中國銀行卡裡,密碼是瞳瞳生日倒寫,你把錢彙到你哥卡裡。”時覓的聲音也跟著從電話那頭傳來,說完她又高聲問林遠笙,“對了,林遠笙,錢隻彙入你賬戶,不用彙入你這位朋友賬戶嗎?”
“不用。”
“要。”
異口同聲的兩道男聲響起。
對方兩個人。
傅凜鶴麵無表情地在心裡下了注解。
一隻矮跟單鞋恰在這時出現在視野中。
傅凜鶴壓在方向盤上的手猝然收緊,那是時覓的鞋。
她早上就是穿的這雙鞋去上的班。
“我們現在山裡的一處破房子裡,左手邊進來的鄉道,欸,我鞋子呢……”
時覓剛才找鞋的話也跟著在腦海中響起,傅凜鶴往左手邊瞥了眼,果然在一片茂密叢林中看到一條並不太明顯的小道。
傅凜鶴壓著方向盤的手利落一轉,車子便朝左邊小道駛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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