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接下來,您打算如何處置它?”
“交給我,你不必擔心。”鐘離先生抬起一隻手,托起這顆黑色小球收入懷中。“你去安心陪你的朋友,家人,回紅塵中去。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該如何處理這顆臟球,是我的事情,你不必太過於掛懷於心。”
“好,那就交給您了。”林渙朝鐘離先生鞠躬,“有勞先生。”
“不必如此客氣,這是我的職責。”鐘離伸出手扶住她,臉上露出溫柔的淺笑。“隻能說,現在事情終於結束了,你也可以放下好大一件心事,繼續往前走了吧?這…是好事一樁。”
“是這樣啊…”林渙笑了笑,“確實,放下了心中壓著那麼久的一塊巨石,確實感覺好多了…”
“如此甚好…”鐘離先生輕拍她的肩膀,“這段日子,你辛苦了…接下來,會在一處常住麼?”
“嗯…”林渙沉思了一陣,緩緩地開口“應當還是會複往常般到處走走停停吧?”
“也不錯。”鐘離先生點頭表示認同,“若是你有空,還是可以隨時來找我聊天。”
林渙輕笑出聲,“就怕我突然叨擾,會打擾到先生忙碌或休息呢…”
“沒關係的…等哪天,你空閒了,我也有空了…”鐘離先生說到這句話,突然頓住。
他抬頭,看著林渙,似乎有幾分猶豫。半晌,才歎息似開口說到“大概這樣忙碌的時日,還會持續好久好久…阿渙,你會願意…一直等下去麼?”
林渙愣住,不解地看著他,似是不太理解以他們的默契為何先生會問出如此疑慮“我為何不願等?”
我自然是願意的…況且,況且又不是不能再見了!
“我…”鐘離欲言又止,最終搖頭輕笑,“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這是我的私事。總之,等我忙完了,自會去尋你。”
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林渙的腦袋,“不論未來會發生什麼…我…我與你的契約,永遠都不會改變。”
接下來一年都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確如自己對先生所言,林渙在璃月港和望舒客棧兩邊輪番跑,這邊住幾天,那邊住幾天,陪著魈,陪著家人生活的倒是挺風風火火。有清閒的事情,例如當初輕策莊那般秀美風光,自會攬下任務前往處理,完成之後閒遊幾日方歸;而有時則會應慧心夫人所邀到夜府大宅多住幾日。更多的,朋友們空閒的時刻,他們還是會互相約著在望舒客棧小聚,漫談。伯陽和胡行知以前都是在望舒客棧三層露台上找地方坐靠,喝酒聊天的,主要還是因為先前某個人出門後神出鬼沒,身影難覓,也隻有在那裡可以尋得到他的一片衣角了。
全都是熟人的時候,例如隻有伯陽一家子人的時候,魈也不會刻意掩藏身形,會立於樓頂,靜靜看著。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喜事兒,就是慧心,經過十月懷胎,艱難生產,終於誕下麟兒,這下可把伯陽給樂壞了!他向來穩重沉靜,高居家主之位後更是不辨喜怒…難得見他如此喜形於色。
孩子的滿月宴,夜家做東,開放了夜府宅邸,在室外搭起大棚,擺了好幾桌,宴請親朋好友。
大家都來了,包括楊先生。他的臉色看起來,似乎比之前還稍微好看了點。穿了身顏色亮眼的長衫,在自己身邊坐下。這一桌最年長的是胡伯伯和這位不卜廬的魁首,胡行知和林渙分彆坐在兩人的另一邊。林渙與楊先生聊著天,放在膝蓋上的手心裡盤著一條小白蛇,盤在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的,正仰著頭,看著一旁乾淨餐碟中一隻小蛋糕躍躍欲試,卻還是不敢下口,有些失落的又趴了下來。
“不敢吃嗎,長生?”林渙看在眼中有些想笑,輕輕摸了摸手感超好的小腦袋。笑的有些揶揄。
“你這小丫頭不準笑話我!!好吧…我承認,確實是…”長生瞬間炸鱗,氣鼓鼓的樣子,卻最終還是承認。她的小尾巴一甩又一甩,看在眼中實在是可愛的不行,是如此的生動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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