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冉冉,眾人有些酒醉,仙麗公主拿起手中酒杯,向著太子殿下而來。
裕鶴仙麗公主輕聲道“見過太子殿下”
李煦微點頭回禮道“仙麗公主,今日狩獵見你騎射精湛,英姿颯爽,不愧是草原兒女”
仙麗公主眉眼深邃,多看一眼,都會淪陷。
她一飲而儘,直言道“聽說太子有位很是寵愛的娘子,不知是何模樣?”
太子李煦垂下眼眸,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起身道
“時辰不早,本宮先回營帳,公主早些歇息”
仙麗公主眉心蹙起,有些沮喪。
她背影落寞。
遠遠瞧見阿兄葛絳王子進了營帳。
帳內燭火熄滅,一片漆黑,隻聽得到李珩輕輕的呼吸聲。
葛絳王子站於床榻向下俯視著他,隻見李珩五官溫潤,麵似璞玉,眉目清遠。
身上傷痕累累。
李珩熟睡之中,猛地睜開雙眼。
隻見葛絳站在榻邊,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李珩驚愕又怒視道
“滾出去”
葛絳王子盯著那些傷口,唇角淺笑
“早日療傷”
李珩眼神森然,想要殺了他。
葛絳拂袖,抬了抬眉毛“許久不見,小皇子脾氣大了?”
似有深意的仰天大笑,轉身離去。
月影照進營帳,李珩額間細汗布滿。
眼底一片空寂,閉上雙眼。
營帳遠處,李懷瑾立於月影之下,身形挺拔
“可知何人所為?”
澤州麵露難色“來報的人,說一直死盯著牢房,但不知為何,陸明緒還是死了”
李懷瑾微微歎息“讓雲馳儘快送兩位娘子出城,陸明緒那件貢品收好”
澤州道“是”
有些支支吾吾“還有一事”
李懷瑾瞪了他一眼“說”
澤州微微抬眸看著李懷瑾的臉色,膽戰心驚道
“宣州鷹衛傳信,此前未打探出,近日才得知,穆二娘子與南宮禦,早有婚約”
李懷瑾驚愕道
“什麼?”
“婚約?”
澤州小聲道
“聽說是南宮家一手做主,在十年前口頭宣之,穆家並不知,原以為穆家不要這個女兒了”
“這婚約暫時是沒人提及,但宣州人儘皆知”
李懷瑾腿有些發軟,向後跌了一步,神色慌張,她從未提及自己有婚約,難道南宮禦此次來長安,是為成婚。
難怪穆錦安這些日子對他總是沒好臉色,冷著他。
他又氣又無奈,自嘲冷笑一聲,六神無主,又追問道
“傳言他們感情如何?”
澤州微後退,看著李懷瑾麵色不悅,準備好撤離的姿勢,小心翼翼道
“聽說時常共處一室,出雙入對,但彼此都清清白白,穆娘子隻聽南宮禦的話”
“南宮禦對她無所不應,寵愛有加,還特地為她打造了一座金玉床榻,世間僅此一件,奢貴無比,兩人感情甚好”
李懷瑾臉憋的通紅,握緊拳頭,妒火已經燃起了他的怒火,他咬著牙道
“平日不見你話這麼多?”
“金玉床榻此前不是稟報過嗎,需要你再重複?”
“本王記得住”
澤州微微躬身道“王爺,早些安歇,明日可見穆娘子”
李懷瑾轉過身去,背影微微下沉,拂袖,口中蹦出幾個字
“婚約?一室?床榻?甚好?”
沒人看清他的眼底是悲傷,是嫉妒醋意,還是陰冷。
寂靜漆黑,他輾轉反側。
已至寅時。
不知是夢還是現實?
他睜開雙眼,起身。
月光皎潔,另一營帳守衛困睡不醒。
李懷瑾腳步輕盈,掀起帳簾,來到帳內。
走近她。
昏暗的環境中,依稀看到穆錦安眉眼安然,嬌嫩的臉頰上還殘留著一絲脂粉氣。
香氣宜人。
他心中忐忑,猶豫,而又熾熱。
躡手躡腳躺在她的身側,水汪明眸,閃閃發光。
李懷瑾暗念道
“本王要如何做,才能抵得過你們十年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