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仲夜拽著肖曉在身邊坐下,一下下,溫和的揉搓肖曉的掌心,溫聲細語道:“吃藥了嗎?”肖曉點頭,乖巧的說:“吃了。”
聲音曖昧,帶著濃鬱的依戀。
倆人相處的樣子,不止和這幾天在餘老五眼前一模一樣,和餘老五兩年多前見到的也一樣。
餘仲夜叫來老林,把肖曉帶出去。
給餘老五沏了一杯茶:“大哥之前追許葵的事你應該聽說過,許葵那小孩,對我太迷戀了,好像腦子……有點問題,不抓緊時間讓她離開青城,我怕時間久了,影響肖曉的病情,尤其是肖路,肖家唯一的孩子還是個戀愛腦……”
餘老五有些無語,但還是沒鬆嘴。
飯畢,餘仲夜出門上車。
老林說把肖曉送去了酒店。
餘仲夜:“藥換了嗎?”
“換了。”老林微微歎了口氣。
肖曉一直在吃抑鬱症的藥,跟餘仲夜去老宅的時候,肖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按時吃藥。
可餘仲夜倒好,直接把藥全換成了維生素。
每日溫柔多情的讓她吃吃吃。
殊不知,抑鬱症越來越重了,長此以往,非得瘋了不可。
老林想不通,這是多大的愁和怨,但不敢說。
沉默的啟動車輛,從後視鏡看了眼古井無波的餘仲夜:“去哪?”
餘仲夜:“酒店。”
許葵等餘仲夜等到了深夜,等到最後失眠了,睜著眼睛看著麵前的一片漆黑。
隨後耳朵微動,聽見門細微的響了響。
許葵從床上爬起來,跪坐在床上看著臥室門被推開。
眼睛眨眨,擠出笑:“餘先生好。”聲音軟糯帶著甜,還帶著濃鬱的討好。
餘仲夜朝前走了一步,開燈。
許葵眯了眯眼,隻是一秒,便眼睛瞪大,衝餘仲夜擠出笑。
看著餘仲夜冷清到麵無表情的臉,笑慢吞吞的收了,手攪在一起,腦袋垂了下去。
許葵自從和餘仲夜在外麵同居後,很久沒有這樣了。
怯懦、膽小、緊張,腦袋低垂,手攪合在一起。
卻控製不住,跟著控製不住的是想捂住耳朵。
最後沒捂,睜大眼看餘仲夜走近的腳。
床往下矮了矮。
下巴被挑起。
餘仲夜眉眼寒涼的打量她犯腫的臉頰,片刻後,眼睛裡的寒涼褪去,變成了淺淡的心疼,對著許葵的臉吹了吹,聲音很輕:“疼嗎?”
許葵沒忍住,眼圈紅了:“長腿叔叔。”
許葵迫不及待的表忠心:“我真的喜歡您,很喜歡很喜歡,我找了您整整十年,您……您彆不要我啊。”
許葵的眼睛是餘仲夜見過的最特彆的眼睛,不管是什麼情緒都看得明明白白。
這會就看得很清楚。
恐懼。
濃重的恐懼塞滿了瞳孔。
餘仲夜不想現在說,準確來說,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想說。
但……不得不說。
因為這半個月他細細的算了無數遍,測算過無數種方法。人都說,隻要是題,就一定可解。
方法絕不會是唯一。
可這道題,隻有唯一解。
因為餘仲夜知道的太晚了。
早已失了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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