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低頭把玩餘仲夜的襯衫扣子,“我不想出國。”
這是許葵在今天的第一次反抗,聲音悶悶的,很輕:“我不出國。”
說完從餘仲夜懷裡坐起身,直勾勾的看著他:“不出國。”
餘仲夜微怔,片刻後笑了,哄她:“聽話。”
許葵搖頭,一邊後退,一邊起身。從床上去了床下:“我不出國!”
許葵聲音尖銳刺耳:“我就在這裡,我不出國!”
說完手指向門口:“你出去!”
餘仲夜狠狠地顰了眉:“許葵。”
許葵唰得下拉開窗簾:“天亮了,那個抑鬱症患者,餘非堂的前妻還在等著你!你確定你在這裡接著待嗎?”
屋裡安靜一片。
許葵眼圈很紅,眼尾更紅,眉頭皺在一起,全是濃鬱到要炸了的憤怒。
餘仲夜嘴巴開合半餉,最後扒了扒頭發:“許……”
“走吧。”許葵唇瓣哆哆嗦嗦,眼淚斷了線的往下掉:“走吧。”
餘仲夜最後沒說什麼,起身看了她片刻,最後轉身走了。
隔天。
許葵在日曆上畫下了斜線。
距離倆人約定好的領證日期還有十天。
若是這次不領證。
許葵很確定,她和餘仲夜就沒有再在一起的機會了。
許葵戴上帽子口罩,悄聲出了門,去南坪路。
繞到後麵看了許久,剪斷了一根監控線子。
隨後從後麵的氣窗爬了進去。
在屋裡兜兜轉轉了片刻,去了餘仲夜的書房。
不到萬不得已,許葵不想這麼做,但許葵沒辦法了,她要和餘仲夜結婚。
若是沒有談及結婚,亦或者是從來沒奢望過和他結婚,許葵不會有這麼大的執念。
她很喜歡餘仲夜,餘仲夜說算了也就算了。
但距離結婚隻剩十天了,餘仲夜說以後會和她結婚。
許葵不知道以後和現在有什麼區彆,現在唯一的想法是搏一搏,不管如何,要博一次。
許葵打開了餘仲夜書房的筆記本。
忙碌到深夜。
耳尖微動。
許葵貓腰起身打開書房的門縫,看見門口大亮的車燈。
餘仲夜……回南坪路了?
許葵愣了會,有些慌。
在屋裡轉來轉去,片刻後開了書房下麵的書櫃門,將板子拆掉,自己縮了進去。
書房櫃子很薄。許葵不舒服,卻無法。
耳朵緊緊的貼在櫃子上。
隱約聽見大門開啟,隨後屋裡多了兩道聲音。
一個是餘仲夜的,和平時差不多,冷冷清清的,另外一個是女聲。
聲音很小,輕輕的,帶了點軟糯。
許葵知道她是誰了。
是肖曉。
而後,書房門開了。
餘仲夜走近,沒什麼情緒的開電腦,手指微動,指腹在電腦屏幕後麵觸了幾分,溫度灼人。
餘仲夜眯眼,掃視了眼四周,目光定格在下方微微外鼓的櫃子那。
肖曉走進來,嬌嬌的喊:“仲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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