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計科無所謂的說,估計老子得教訓下兒子,但都是兒子,就算不得寵,隻要不起訴,問題應該都不大。
許葵心口卻莫名其妙的緊了緊。
想起了餘仲夜身上經年許久越來越多的傷疤,還有……上次的血痕。許葵回實驗室算題。
捏著筆,腦子變空,該做題的,可筆卻生出了自己的思緒和神經,在紙張中轉啊轉,轉成了畫。
兩張半身圖。
一張是上次被刀劃出來的痕跡,一張是三年多前,餘仲夜被餘非堂用刀劃出來的痕跡。
淺薄不算深,刀刃外放,血肉模糊,卻並不傷及要害,是很疼的皮肉傷,幾乎一模一樣。
許葵頓筆。
低頭看無意識畫出的兩張畫,片刻後捏成了團丟進垃圾桶,給野貓打電話。
野貓前天回的京都,聽說餘仲夜出事了,連夜趕了回來。
剛下飛機就接到了許葵的電話。
聽說許葵要去餘家老宅有些莫名其妙:“你去?”
“恩。”
“為什麼?”
許葵想想,“看看餘家什麼樣吧。”
話有歧義,野貓也聽說了餘仲夜出事是因為誰,理所當然的想歪了,樂嗬嗬的應下。
許葵上次來餘家的老宅是老爺子的生日,一晃三年多,感覺沒什麼變化,好像還是原來的樣子。
很大,大到許葵離遠了看,一眼能看見高聳的五層樓中餘老三的房間,卻看不見餘仲夜住的那間狹小的傭人房。
野貓暗搓搓的給許葵顯擺:“大吧,這就是我仲夜哥哥的家。”
許葵沒說話。
“但我們這次來可見不到仲夜哥哥。”現在餘仲夜情況肯定不好,野貓也不敢帶著去見。
餘家二少爺不是二少爺,是個奴才,說出去餘仲夜高冷帥濾鏡會碎一地,野貓麻木了,但怕許葵會嫌棄。
許葵沒什麼情緒的哦了一聲。
野貓在餘家待過一段時間,但到底是嫁出去的人,進了餘家第一件事是拎著東西去拜訪夫人。
許葵第一次進了五層樓下的輝煌大門,壓低帽簷跟著進去。
數不清的傭人在屋裡穿梭,許葵被攔在了門外,野貓自己進去。
許葵借口去洗手間從窗戶翻了出去,沿著記憶中餘仲夜在的傭人房走。
餘仲夜的房間在三樓。
許葵鎮定的進去,沒漏半點破綻,在餘仲夜門口頓足。
隔音不怎麼樣的房間裡隱約傳來說話聲。
是單方麵的說。
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語速很快的在指責餘仲夜為什麼這麼自私,做什麼事之前從來不想想她和母親在這個家裡會不會難做,還說這麼多年因為餘仲夜她受了多少苦。
聲音略帶稚嫩,言辭卻刻薄尖銳,讓許葵慢吞吞的皺了眉。
女孩說了很多,餘仲夜終於開口了,有點煩:“滾出去。”
房間裡安靜了片刻。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許葵側身往樓梯口走。
等到了端著水盆下來的小女孩。十二三的年紀,個子不高,一米四五左右,臉很漂亮,但是眉眼之間全是寡淡。
許葵一眼就認出這個女孩是三年前有過淺薄一麵之緣的餘仲夜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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