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慕七睡著了。
餘仲夜按下車窗從懷裡掏了根煙。
沒等煙點燃,車窗戶自己上去了。
老林提醒:“您說的,孩子在不抽煙。”是,餘仲夜自己說的,孩子在不抽煙,但真的很想抽。
餘仲夜手指曲著煙在鼻息間,有一搭沒一搭的聞著味,片刻後說:“你說她想乾什麼?”
“誰?”
許葵。
她到底想乾什麼?
餘仲夜之所以在許葵進了餘家後沒走,在孩子被野貓抱給許葵後也沒強硬的帶著孩子離開餘家,還容忍孩子在她身邊待兩天。
就是怕她腦袋被門擠了,把事情鬨大,倒黴到被老爺子撞見作死。
隱晦的、直白的、訓斥的、餘仲夜自認能說的都說了,讓她滾出餘家,彆找死。
可她的所作所為卻像是故意在找死。
不止不從餘家滾蛋,還和餘非堂攪合在一起,還在他前腳進老爺子書房後,後腳跟了進去,自導自演一出被他賣給老爺子的戲,然後就這麼……被帶走了。
餘仲夜這會回想起許葵在書房裡的囂張跋扈還有些恍惚。
很不像她,尤其是不可一世,甚至恬不知恥的說她是餘非堂未來的太太,是餘家未來的女主人,說整個餘家都是她的。
老爺子年紀大了,今年還做了個心臟搭橋手術。
身體每況愈下,可卻依舊是身居高位不容任何人挑釁的餘家老爺子。
他不在乎餘老四不假,卻絕對不可能容許一個黃毛丫頭上門挑釁。
許葵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麼明知道是作死,還上趕著作死。她到底想乾什麼?
餘仲夜煩躁的抹了把臉。腿邊睡著的許慕七揉揉眼睡眼朦朧的看他。
餘仲夜柔聲道:“還睡嗎?”
許慕七:“你為什麼不開心?”
餘仲夜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許葵說的那句‘討好型人格’,的確,許慕七太關注他的情緒了。
可許葵卻不清楚,許慕七這不是病,是因為沒人愛他。
當確定身邊的人足夠愛他,自然會健康快樂的長大。
“因為我們分開了……”餘仲夜點點手指:“分開了兩天。”
許慕七粲然一笑:“爸爸彆難過,媽媽說了,再也不會來打擾我們了。”
餘仲夜微怔:“什麼時候說的?”
許慕七:“兩天前,我們還拉鉤蓋章了呢。”……
餘仲夜感覺生活沒什麼變化。
研究院的項目陷入僵局,卻不是破不開的局,反倒比想象中破開的要順利,例如替代問天科研小組已經很順利的物色到了,年後進駐,比不上問天,卻也能將就,餘仲夜可以不受問天所威脅。
孩子也是。
老爺子大怒,許葵進去了,她和費計科的公證即將到期。
沒了強大的夫家背景,她本身也不是合格的母親,有前科沒工作,無半點資本來和他搶孩子。
像是沒什麼變化。
餘仲夜卻很煩躁,因為許慕七那天在車上的話煩躁到幾乎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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