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月沒見的許慕七比許葵還粘人,拉著他一下都不撒手,撒手就要哭。餘仲夜耐著性子哄他睡著,讓老林看著,馬不停蹄的往家裡趕。
卻還是已經到了深夜。
剛開門便看見門口蹲著一個黑影。
瞧見他,手攪在一起握了握,小聲的說:“餘先生好。”
怯怯的,弱弱的,有點緊張和雀躍,像是回到了從前那會。
餘仲夜心軟的不行,開燈去拉許葵的手。
許葵嘶了一聲。
觸手的掌心微微潮濕。
許葵慌張的想把手藏起來,餘仲夜強硬的攔住,屈開掌心瞧見中央有幾道能看見血肉的掐痕。
許葵:“我沒哭,我忍住了,真的忍住了,餘先生……你不能不要我。”許葵緊張的擠進了他懷裡,“我真的忍住了,我今天一天一滴眼淚都沒掉。”
餘仲夜:“掐自己的手忍?”
“忍不住了就隻能掐自己的手,但我沒哭哦,餘先生,我是不是很棒。”
餘仲夜按了按眉心,抱著許葵掏出手機,看見進來的老林電話,有那麼一瞬間,也想崩潰了。
最後按了掛斷,關機丟到一邊,把許葵抱去臥室,為下午威脅她道歉,教她不能傷害自己。
許葵:“那我想哭怎麼辦?”
餘仲夜卡殼了。
想哭怎麼辦?
許葵小心試探:“餘先生一直陪著我,我就不哭了。”
餘仲夜深深的看了她一會,把人攬懷裡,想說一直陪著你,最後沒說出口。
餘仲夜深夜起來,動作已經放到了很輕。
可沉沉睡去的許葵卻在瞬間便睜開了眼,牢牢的攥住了他的衣服:“餘先生。”
餘仲夜:“去廁所。”
“我陪你。”許葵要掀被子。
餘仲夜最後沒去,摟著她睜眼到天亮。
餘仲夜安撫許葵了整整三天,安撫到許葵睡沉不會再醒來,在深夜匆匆朝酒店跑。
許慕七看見餘仲夜來,眼睛瞬間就盈滿了淚水。
餘仲夜感慨,生孩子有個屁用,對維係夫妻感情沒點幫助,反倒淨拖後腿,最後看著他和許葵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認命的抱著哄。
哄到天亮睡著再往家跑。
忽略了許慕七聽見房門開啟,瞬間睜開的眼睛。
許葵早上起來,餘仲夜喂她吃了飯就回去睡了。
許葵趴在床頭描繪他的五官,指尖隔著他的臉點了點眼簾下的淤青,給他捏好被子輕手輕腳的關門出去。
在客廳裡晃一圈又晃一圈。
拎著灑水壺去陽台窗戶那澆花。
水從水壺均勻灑下來的弧度看著很治愈,許葵心情無端的很好,一盆又一盆,澆到最後一盆時,燦爛的陽光被一片陰影遮蓋住。
許葵抬頭。
陽台窗戶很大,外麵是草坪,還有餘仲夜翻新但還沒來得及種菜的一小塊黑土地。
許葵盤腿坐在這可以看一整天,因為這是她和餘仲夜兩個人的家。而今家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站在陽台的玻璃窗外,手背後,直勾勾的看著她。
肥嘟嘟的臉,圓圓的眼睛,皺起的眉,抿直的唇。
和玻璃上隱隱約約倒映出的許葵的臉一模一樣。
許葵手裡的灑水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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