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聊起了閒話。費計科在青城過得不咋地,想走,湯少卿不願意,要求他要找到許葵才能出國,還強硬的把他的證件給扣下了。
費計科被湯少卿纏得腦子都要炸了,索性國外的問天總部很穩定,暫時也不用他坐鎮,在青城實在是無聊,就和江源一起出來溜達。
這次來京都是因為江源要參加下禮拜的心理學家交流講座,碰見許葵純屬意外。
餘仲夜放心了點,斟酌片刻:“把湯少卿弄走。”
“不可能。”
“為什麼?”
“他看一對一病人很緊,許葵沒找回來前,他不會走,國外他家族那邊又給他介紹了一個青城的病人,更不會走了。”
餘仲夜點頭,沒什麼想說的了,讓費計科去隔壁開好的房間裡休息。費計科:“好可惜。”
突然冒出的一句有些奇怪。
餘仲夜:“可惜什麼?”
“可惜我費計科唯一的一個徒弟就這麼在家裡做家庭主婦了。”費計科歎氣:“媽的,我問天怎麼辦。”
餘仲夜不搭這個話,轟他出去。
接著回房間開門。
屋裡開了大燈,許葵在床邊坐著,眼睛亮晶晶的,有些忐忑:“走了嗎?”
餘仲夜伸手。
許葵起身擠到了他懷裡:“叔叔,我真的不認識他。”
餘仲夜恩了一聲。
許葵:“我真的真的不認識他,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全部全部。”餘仲夜又恩了一聲。
許葵:“他身邊那個心理醫生看出來我都忘了嗎?”
餘仲夜突然有點想笑,心裡還暖洋洋的,親了親她的額頭,小聲說:“看出來了。”
許葵手攥著他很緊;“看出來什麼了?”
“看出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許葵眼睛亮了點,但眼底還是有不安:“真的?”
餘仲夜定定的看了她許久,最後點頭。
隔天早上許葵剛起來,酒店門就被打開。
前麵是費計科,後麵是……江源。
四人會審。
許葵腦袋垂的很低。
江源不鹹不淡的隨口問了幾句,隨後打開筆記本,接了打印機。十分鐘不到,出具了一張關於許葵的病情診斷書。
“失憶。”
有些天方夜譚。
沒去醫院,沒做係統的檢查,荒唐到發指。
卻像是給許葵腦袋上蒙了一層遮羞布,讓她可以徹底拋下從前的一切,掩耳盜鈴,視而不見。
許葵看著病情診斷書,嘿嘿的笑得很歡:“我都忘了。”
餘仲夜跟著笑:“恩,都忘了。”
許葵出去後,江源臉上的笑意未褪。
餘仲夜問:“她現在怎麼樣?”
“挺好的啊。”江源聳肩:“可可愛愛的。”
餘仲夜:“說正經的。”江源:“從我的角度來看,挺正常的,給她開這個不算是侮辱我的職業,算是一種治療手段,可以讓她自欺欺人的給自己一個正當理由去埋藏從前的事。”
餘仲夜大氣長出,片刻後心裡無比的安定。
察覺許葵好像什麼都記得後,餘仲夜數夜難眠。
他也怕,某種意義上比許葵要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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