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七的話到了嘴邊吐不出來了。
“向北方娘家人的事是你親手查的,你該知道牽連的有多廣,也該知道一但出了點紕漏,我和你乾爸和向暖都跑不掉。”
“我可以幫您。”“我不要你幫,隻想讓你帶向暖走,讓她進你們餘家的戶口本,還有……”野貓咬咬牙:“我和你媽知會過了。”
其實沒說。
許葵不會勉強許慕七做他不想做的事。
而且她沒直白的說過,但幾個孩子中最疼的就是許慕七。
許葵知道許慕七心思重,顧家,也知道向北方的事難解決。
所以意思是她和餘仲夜來幫她,幫向家,讓許慕七就此打住,抽身回家,不要事態控製不住時牽連了許慕七。
但野貓也沒辦法了。
如果不是向暖……
野貓晃了晃許慕七的袖子,使勁求:“七七,好七七,你……你和暖暖結婚吧。”出了這種事,女方的母親求男方孩子負責堪稱天方夜譚,荒謬到了極點。
許慕七也覺得是。
卻就是張不開嘴應下。
而且就算他應下了,向暖也不會同意。
野貓眼淚盈滿眼眶:“乾媽求你了還不行嗎?”
許慕七最後沒應也沒拒絕,回了房間。
野貓長出口氣,拍拍心口去開向暖房間的門。
向暖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裡,隻剩一頭烏黑的像是海藻的發在外麵。
野貓歎了口氣,去拉窗簾。
向暖聲音很低:“彆開。”
聲音沙啞艱澀。
野貓沒開,在床邊坐下,掀開了向暖的被子一角,“方遠那我來說,三天後你和七七結婚。”
向暖手掌握拳:“我不嫁。”
“可你不是喜歡他嗎?”野貓把她無聲往下掉的眼淚擦乾淨:“傻丫頭,你不是喜歡他很多年了嗎?”
野貓起初不知道。
在把許慕七給方遠的那份合同給了向暖後發現了不對勁。
向暖自己求來的訂婚。
家裡相當於沒半點乾涉的把未來的路給她趟平,許慕七甚至自己出資出人為她的婚姻保駕護航。
向暖該高興,很高興很高興。
因為她想要的,家裡都給她了,完美的不能再完美。卻沒。
傭人說去向暖房間換四件套的時候看見翻轉過來的枕頭套另外一麵濕透了。
一個禮拜換了兩次,兩個禮拜換了四次。
淚痕深刻到讓人刺眼。
臨近訂婚的日子,像是後知後覺的恐婚了,一麵不見方遠,人找來家裡也是。
前天晚上酩酊大醉的回來,半夜去了她的房間摟著她一邊小聲哭一邊說。
說她一無是處,無可救藥。
說她活的很累,不想活了。
野貓嚇的心臟都要凝在一起,坐起身問她怎麼了。
向暖醉到聽不見她說話,隻是閉著眼睛往下掉眼淚,一邊哭一邊喃喃:“媽媽,我好……真的好想成為能和他勢均力敵的那個人。”勢均力敵的那一位是誰不言而喻。
許慕七。
綜上比比,野貓覺得順著日子讓向暖嫁給方遠做一對怨偶。
還不如嫁給她看著長大,向暖喜歡並且能絕對保護她的許慕七,尤其是向家現在在風雨中飄搖。
野貓看著向暖一字一句說:“向暖,你第二次改命的機會媽幫你抓住了,起來,漂漂亮亮的去嫁給許慕七。”
向暖掀眼皮看她,同樣一字一句的回複:“我不嫁,打死我也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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