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赴宴的賓客多是朝中官員。
謝韞似極親仁大度不願將事情鬨大引人猜疑影響了謝容,未再露麵,隻讓下人給謝嘯夫妻帶話告歉府上有事,由小道繞至後門悄然離開。
錦寧讓馬車直接駛去就近的醫館。
從醫館出來,她一路緊緊扶著他,上了馬車依舊憂愁滿麵,擔憂的小眼神讓謝韞十分受用,他彎了彎泛白的唇:“好了,大夫都說我沒什麼大礙,回去多喝幾劑湯藥就好,卿卿不必擔心。”
錦寧手指摸過他頸間深重紅痕,心疼的眼睛又紅了:“這得多久能消啊,那個瘋子,你真出了事我一定和他拚命!”
謝韞眸底微閃,麵上溫和不變。
握了她柔軟的手裹在掌心中,輕歎:“我自小與父親受謝家恩惠才能有一方住所,也算和謝容一同長大,是真真將他當親弟弟看待。他當年戰死邊疆我亦是難以接受,如今平安回來,我很是高興,不曾想他卻是恨透了我,還認為我曾害過他,天地可鑒,我怎麼會行那種恩將仇報、喪心病狂毫無人性之事。”
“不過說到底如今於我來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恨我、詆毀我、就算殺了我也罷,”謝韞凝視著她,雙目溫柔而專注,一字一句,“在這世間我隻在乎卿卿是否信我,是否始終如一的愛我……”
“我信,”錦寧在他那深情不移極有蠱惑的眸子裡不可自拔,“我信你的為人,也永遠愛你。”
謝韞懶她入懷,親吻她的眉心。
“我的卿卿。”
他用幾句輕挑邪惡的汙言穢語便激怒了還未有記憶的謝容。
又深諳對方骨子裡的強勢桀驁。
他不屑作辯解,就像強大的猛獸,受了傷隻會強忍痛苦回到洞穴默默舔舐傷口。
……
另一邊謝容小臂上的簪傷還未處理。
接風宴還未結束,他卻隱在無人之處,自虐般盯著不斷湧出血水的傷口,仿佛感知不到痛般,任那血珠由指尖濺落。
衛承匆匆找來,見到這一幕給嚇夠嗆。
“將軍,這是……有刺客?”
什麼刺客這麼大能耐傷到了謝將軍,還見了血!
謝容眼皮動了動,隻道:“何事。”
衛承先吩咐了人速去找大夫來,走至他身前,從懷裡摸出一隻錦盒雙手遞上:“將軍,這是一位屬下從未見過的無名之人所送,他說,他家主人與您曾在大月國有緣相識,還說,務必將這東西送到您手上,您看了便會明白。”
謝容往那錦盒裡掃了一眼,麵上並無表露什麼情緒,眸光卻閃過些銳利。
‘戰死’的兩年間,他受了重傷在大月國休養,亦是失憶忘了自己是誰。
直到碰見那位自稱是來自中原的年輕商人。
那人告訴了謝容他的姓名、來曆、身份,自己卻戴著麵具未露身份,隻留下一句‘陳某等著在長安再與謝將軍相見的那日’便沒了下文。
彼時,失憶的謝容自是不知道。
歸京後方知,陳是皇姓,平民百姓自然也是不避諱與皇族同姓,不過依謝容的敏銳直覺,那人不會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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