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輕輕歎了口氣。
……
兩日後,謝容又帶著錦寧去了另一座小城,瀾溪古縣。
錦寧還是生無可戀地由謝容拉著手逛過城裡各處風景。
其實兩人氛圍很怪。
錦寧自是沒心思玩,一直喪眉耷眼的,而謝容長相本就偏冷,也不笑,看著就冷冷淡淡,卻偏要帶著錦寧各處遊玩,就像想以這種方式來增進感情。
這古縣相比繁華州城便多了份寧靜,不夠繁榮,但山清水秀,小橋流水,風景極美。
錦寧焦躁的心情在這裡稍稍被撫平了些。
走在臨溪小道上,她一手拿著嫦娥翩翩飛舞形態的糖畫,另隻手被謝容拉著。
這糖畫對錦寧來說有些過於甜了,不過嘴巴閒著也是閒著,索性當吃著玩。謝容側目看到唇角染上的糖漬,皺了皺眉,用帕子去給她擦。
錦寧隻感覺被他蹭過的嘴巴被蹂躪的變形生疼,本能躲開。謝容停步,捏住她下巴,繼續認真地擦拭。
“你弄疼我了。”錦寧委屈地喊出來。
謝容一愣,他握慣刀劍,那戰場上所使的寒鐵長戟便足有七十斤重,能使得出神入化,所過之處無一人能活命,那手勁有多強自不必說。
他再動手就極力克製力道,輕輕地。
嘴上卻淡漠:“嬌氣。”
……什麼人呐,非要給她擦嘴,自己粗魯還嫌她嬌氣,真的好想任何事都溫柔體貼的謝韞。
錦寧忍著不快由他擦完,再繼續逛時,她視線漫無目的閒看,卻在這時一道熟悉身影在眸中一晃而過。
湘玉?!
她睫毛肉眼可見的一顫,再凝起目光去尋,那種熟悉感已經被來往行人衝散,什麼也捕捉不到。
……是看錯了。
湘玉剛離世的那段時間,她走在街上常常將某個背影或衣裙和湘玉生前很像的人認成她。
她已經不在世,她早已認清這個事實。
錦寧沒再試圖去尋,心情卻瞬間低落起來,謝容敏銳察覺身邊人情緒變化,低身問她:“怎麼了?”
錦寧搖頭:“有點累了。”
謝容掃了眼四周,也未再說什麼,帶她回了客棧休息。
眼看在瀾溪古縣待了有五六天,算算自衛承領兵去江關都要有小半月,這地方再寧靜舒適也安撫不了錦寧愈發躁鬱的心了。
“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城。”
“你整天和我待在一起就沒公務上的事要乾的嗎?”
“謝韞到底怎麼樣了,江關那邊交戰形勢如何,是輸是贏,謝韞是死是活,你告訴我啊告訴我!”她已經急得摟著謝容胳膊咬牙切齒地不惜用上撒嬌了。
謝容不說話,垂眼看著她,手指碰過她發間那隻海棠垂珠簪,又緩緩撫過她臉頰,目光竟有幾分罕見的溫柔。
錦寧一時愣住,有些不適應。
他卻輕輕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了下來。
這些日子兩人親吻的次數已然數不清,錦寧依然心有抵觸,但身體已經趨於習慣,沒有躲,顫顫地閉上了眼睫,默默接受。
這個吻溫柔而輕緩地讓她有種不真實敢。
結束後,他額頭抵著她的額,壓低的嗓音微啞:“我們回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