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是我連累了你,我何德何能讓你為了我低下姿態去求彆人,你受苦了。”
錦寧聽此隻感覺這一切都值得。
她搖了搖頭,“不苦,你能安然回來就好。”
謝韞指尖輕撫她的眉眼,似心疼至極,問:“阿弟,可有折辱為難你?”
“嗯……行動上沒有,隻要順著他來就沒事。”她斟酌著如實說道。又怕他誤會,跟著解釋,“不過我與他是清清白白的,不曾有過肉.體交易!就是陪著他到處轉了轉,真的,你不會多想吧?”
他露出個微笑。
“不會,我相信卿卿所言。”
錦寧對上他溫潤繾綣的眸眼,反倒有些發虛了,不自然地扯了扯唇,猛地想起他的身體,扒著他衣衫看:“你身體怎麼樣?那些殺千刀的叛賊有沒有對你用刑,哪裡受傷了沒?”
謝韞搖頭:“彆急,我們回家去慢慢講給你聽。”
……
原來江關叛亂已算平息,不過依然有不少餘孽躲在城中及流竄到山上,衛承在江關捉捕餘孽還未歸京,隻有謝韞和一些護衛兵先回了京。
書房裡。
“所以,如果不是你先說動那些夷人部落倒戈、歸順了朝廷,裡應外合,衛承還不一定能輕易地在這短短小半月就平叛亂殺了葉勉。”
謝韞輕笑:“那也未必,還是在衛將軍有勇有謀,我隻是動動嘴皮子罷了。”
葉勉原本是聯合西邊夷人部族叛亂,他抓了謝韞是為了威脅朝廷,不曾想,反倒讓他將那些夷人給勸叛變了。
錦寧由衷讚歎。
“夫君~你太厲害了。”
“洗腦功力,一絕。”放在現代,是個好人就沒得說,如果是個壞的,必然是個危害社會的邪教頭子。
“洗腦?”他又聽到她蹦出個新鮮詞。
“對啊,洗腦,”錦寧忽然一愣,坐到他腿上,一臉嚴肅地問,“等等,你當初不會就是這樣把我蓄意勾引到手的吧……”
謝韞雙手環過她腰肢:“冤枉,我哪裡蓄意勾引,隻有滿腔的赤忱真情。”
錦寧這才滿意地揚了揚唇,勾著他的脖頸,靠過去在他唇上重重親了一下,笑道:“你先忙吧,我去換件衣服。”
“好。”謝韞淺笑頷首,待人離開書房,眼裡那點笑冷卻了下去。
他讓人喚左安進來。
“立刻派人去找玉虛子,讓他再送相思引來。”
左安有所遲疑:“屬下曾聽那老道說過,此秘藥,世間僅那一顆……”
謝韞緊抿著唇,手指幾乎要將桌案上的文書捏碎。
左安瞧了一眼他陰冷神色,掂量道:“而且,依屬下看,夫人如今是發自真心地愛著郎君,即便沒有那相思引,夫人對您的情意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是嗎。”謝韞眼底一片黯然,發出了聲短促的輕笑,“她愛我,又不是全部的我,倘若她窺得我內裡半數的不好,還會愛我嗎?”
左安頓時啞然,垂下首不敢再多言。
空氣有片刻僵寂,就聽上位的青年平靜道:“將玉虛子找來再說。”
左安領命,退出去時又被叫住。
“回來!”
謝韞緊按眉心,臉色透出罕見的浮躁。
即便是在江關陷進生死攸關的境地他依然能從容應對,可現在他頭疼欲裂,幾乎要克製不住將平生理智燃儘。
他嗓音有幾分陰鬱疲憊:“先彆找了。”
他未再說其它。
相思引是蠱惑愛人的毒藥,又何嘗不是令他切齒惱恨、又不得不為之的毒。
左安應了句‘是’,小心地看了眼謝韞麵上忽陰忽暗的可怕模樣,不由得後頸冒冷汗,一顆心沉到穀底。
那事若被發現,他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他須得立即將人換個地方藏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