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繼續出聲。
“彆說了。”他溫聲製止。
輕垂的睫下,眼裡逐漸漫起的血絲卻崩裂猙獰。
錦寧不以為意,自顧自道:“然後除了你們倆,我還沒和彆的男人搞過,所以這肯定是謝容的了。”
“卿卿。”
“嗯?那現在算什麼,”錦寧揉了揉肚子,仰起臉,極為認真又輕快地和謝韞說道,“雖然你說你不在意,可我卻不想孩子生下來沒親爹。”
“這樣吧,不如我們和離,然後我帶著寶寶去找他親爹……”
“夠了,”謝韞微笑,“我知道你是在說氣話。”
錦寧無視他,越過人抬步往外走,邊低頭對肚子說,“寶寶,娘親現在就帶你離開這,我們去找……”
然而剛邁出一步,身旁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不得不停下。
握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掌心,蒼白,寬大,皮下筋骨猙獰鼓起,瘦骨關節滲紅,顫抖。
腕骨似要斷裂,她忍痛不發,忿忿與他對視。
青年麵上似有裂痕蔓延破碎,寸寸剝落。
他切齒地發狠,“你把我當什麼。”
她心裡發涼。
‘啊’了聲:“看來,我在你心裡真是這樣的。”
人隻偏信自己相信的。
他不信她一開始的解釋,卻為這些氣言激怒。
謝韞臉色不複溫和,覆上了層寒霜,那雙狹長的眼陰沉至極,下一刻紅著雙眼將她攔腰生生拖入了床榻,不發一言欺身而上,解下腰帶將她雙腕纏繞捆縛,另端綁在了床頭上。
自謝容‘死而複生’歸來時,便存著、日日壓抑著的疑心猜忌終是破籠而出。
這期間錦寧並沒有多少掙紮的動作。
被他弄疼了也沒有吭聲。
她死死咬著唇不想讓自己軟弱,卻控製不住流出委屈又恐懼的眼淚,看著往日總是溫柔的青年,顯露她從未見過的陰暗一麵。
他跨坐在她身上,微涼的指,似冷血毒蛇蜿蜒,掠過她的小腹。
“孽、種。”
青年恨恨地嘶聲咒罵。
分明前不久還道‘當親生子對待。’
“記得你曾說過,不想要孩子。”他由上的姿態低眼看她,平靜道,“既如此,便用個對身體傷害最小的法子趁早解決。”
錦寧心口仿佛被針紮過一般刺痛。
她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那張麵容,忽然理解了虐戀神劇裡男女主為何總是誤會不斷,兩三句就能解釋清楚的話怎麼也講不明白。
“不,我要這個孩子。”
“為什麼。”他冰冷地質問。
“或許那時候隻是不想和你生,可這不是你的,就想了。”她自暴自棄地說,亦存著些惡意,自己受到了委屈質疑痛苦,往對方身上狠捅刀子好像能獲得一些扭曲的快感。
一起痛苦才對。
謝韞僵硬了下,臉色驟然更沉,身上的血液騰騰翻湧出戾氣,緊盯著她的臉,幾番緊咬牙關最終隻逼出一字,“好……”
赤紅的雙目閃過水意,他略狼狽地偏了些臉,“你若想要,我可以容你生下。”
總歸是謝家血脈,也流淌著他的一半血緣。
不過生下來也不會放身邊養的,否則他一定會忍不住掐死。
“可你若再敢提一句和離,去找謝容……”謝韞冰冷的手撫上她細白脆弱的頸項,手指發顫,最終還是擦拭去她臉上的濕淚,眼神陰鷙,一字一句冷道,“除非你親手殺了我,否則除了我身邊,你哪裡也彆想去。”
錦寧又冷又俱,又覺得可笑。
他能容她生下彆的男人的孩子,卻偏不信她身心的清白。
謝韞到底是愛她,還是不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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