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劍眉微斂,正色對她道:“我不想欺瞞你,我和一個人做過交易,他曾幫過我,如今是該我助他了。”
錦寧心臟猛地一下懸到了嗓子眼:“那你還是會去京城,幫他什麼?造反奪位是嗎?萬一敗了你死了呢,我又該怎麼辦……你個騙子,一開始為什麼要騙我。”
她控製不住心焦,怨他騙她又一次動了心房,亦摻雜著害怕的情緒,過個安生日子這麼難嗎?
“我沒有騙你,”見她情緒如此過激,謝容按著她的肩,認真解釋道,“他要的是我手裡的兵馬,我已另有安排,不會去做那個領軍人,彆怕,我比你更喜歡如今的生活。”
錦寧輕輕眨了眨眼:“真的?”
“騙你我不得好死。”
她抬手捂了他嘴:“彆說……”
謝容握著她的手腕輕輕移開,闃黑的眸子含情時明亮似火:“阿寧,你是不是越來越喜歡我了。”
錦寧也沒否認:“一點點。”
他癡癡地吻過來,錦寧驚跳地避開。
“那個人萬一日後非要你親自帶兵怎麼辦?你不答應他會不會反過來害你?”
謝容唇角帶出些涼涼地笑意:“不怕,他若敢對我不利,便是找死。”
錦寧一邊覺得他這透著淡淡輕蔑不容置疑的語氣怪讓人心動的,一邊又覺得凡事都不能掉以輕心,還是多嘴叮囑一句:“還是要仔細防著些,我想你好好的。”
謝容點了點頭說好,應當是聽進去了。
在這之後,謝容還是和往常一樣,白日裡隻偶爾去店裡坐坐,晚上倒是一次不落地接送她回住處。
這時代喪葬行業沒什麼競爭力,錦寧開的紙紮鋪在這吳州也很快漸漸興起了開來,起初一整天都要連接好幾個喪活。又過了幾個月,城裡就有不少模仿她紙紮的同行店鋪也開了起來,這時候錦寧沒這麼忙反倒樂得輕鬆了些。
這天錦寧關店一日當作休息,與湘玉逛街,進了一家首飾店時迎麵碰上了位穿著天青色典雅衣裙的貴氣婦人,抬眼打那保養得宜的臉上不經意瞧過,一愣,竟是熟人!
婦人也是瞧見了她,描得細細的眉微鎖。
眼神都撞到了一起,錦寧躲也不好躲,索性暗暗提了口氣上前大方打了招呼:“顧伯母。”
吳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能碰見算是意料之中的巧合。
算算她們已有小兩年沒有見過,顧氏與在京城時並沒什麼變化,她將錦寧上下打量了番,臉色淡淡的,稱不上和善,隻點了點頭算作回應,便抬步攜著婆子出了首飾店。
湘玉回頭望了眼,不滿地嘟囔:“怎麼這樣啊。”
她有點為錦寧擔心以後的婆媳關係。
錦寧忐忑的心是有了底,明白顧氏並不像謝容說的那樣喜她,這也是人之常情。她不想為這個去多煩惱,就順其自然吧。
她挽過湘玉進店,笑了笑:“不是要看鐲子?”
這首飾店是吳州城最大的一家,款式新穎價格昂貴,二人逛了好大會,倒也挑到了幾件心怡的。
再出首飾店,顧氏身邊跟著的那位婆子竟在外頭,見到錦寧便上前來客氣道:“這位娘子,我家夫人在那茶樓雅間等您去敘敘話呢。”
婆子說著對她指了街對麵的一家茶樓。
錦寧自是不好推拒,讓湘玉在樓下吃著茶點等她,她自己去了雅間,進去後又喚了聲‘顧伯母’。
顧氏呷了口茶,理了下衣袖,才點頭對她說:“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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